察觉有异的宋贵,缓缓抬头一望,顿时尾椎骨一紧,差点就窜出一股稀来。
映入眼帘的,是叶十三那似笑非笑的脸,正饶头意味地望向这边。
“既然吕甲正已经有了决断,况且人证物证俱在,那本千户就不浪费口舌了。”
说完,叶十三傲然转身,抬腿跨上粮行门前的台阶,目光投向吴六子,吼道:“将倒卖军资,贪墨军粮的犯官吕怀山、泰丰粮行掌柜宋贵二人拿下。”
自达到了西河镇,吴六子无时无刻就等这一声令下。
“遵命!”
吴六子嘴角一拧,把手一挥,十名探马如狼似虎,直接冲了过来,把吕怀山和宋贵二人摁倒在地捆绑了个结实。
“你,你这是栽赃陷害!”
情急之下,吕怀山挣扎着抬起头来,冲着叶十三喊了一句。
“你说本千户栽赃陷害?”
叶十三伸手入怀,拿出两锭银子和一张银票,高举着吼道:“你二人相互勾结,沆瀣一气贪墨军粮,向本千古行贿的贿银,这会还没捂热呢!”
这时候,早有被吴六子交代过的沙柳滩驻军兵卒,从后院拿来不少的空袋子,这些袋子上还明显地打着军部的印签。
已经被装好了袋子的陈粮烂米,也被抬了几袋出来倾倒在粮行门口的地上。
“偷梁换柱,竟然在本千户的眼皮底下发生,你二人还有何话说?”
一时间,泰丰粮行门口的街区,潮水一样挤满了围观的百姓。
“杀了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泰丰粮行历来都是大斗进,小斗出,坑害我们好多年了。”
“给驻军的军粮都敢贪墨倒卖,真是无法无天。”
“昨天沙柳滩村被鞑子抢了,驻军和村民都死了不少人,剩下的人都等这一口救命粮的,没想到这些人如此黑心。”
“丧尽天良的东西,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幸好被新来的千户大人抓了个现行,不然会有多少人被饿死?”
“……”
义愤填膺的百姓们高声咒骂着,碎石和瓦块,犹如飞蝗一般,扔向被绑着跪在地上的吕怀山和宋贵二人。
吕怀山带来的那些运粮兵卒,全部都被怒不可遏的驻军兵卒控制在了粮行的后院。
粮行的账房,被气红了眼的驻军兵卒,一拳打掉了一口的牙齿,张嘴血洞一样的嘴还在大喊饶命。
接下来,当然是让所有参与的人招供画押了。
围观百姓的愤怒,一浪高过一浪。
要不是军纪约束,吕怀山和他带来的那些兵卒,会让愤怒爆棚的驻军兵卒们剁成肉酱的。
待一大张纸上写下的罪状,签满了名字和按完了手印,拿到吕怀山和宋贵眼前,让这两个罪魁祸首画押的时候,这才发现,二人已经被愤怒的百姓活活打死。
这一次,叶十三却没操刀杀人,却让泰丰粮行的掌柜由此送了性命。
至于撞在刀口上的甲正吕怀山,纯属是楼草打兔子,让叶十三白赚了个廉明清正的好名声。
望着头破血流,脑袋已经耷拉在胸前的吕怀山和宋贵二人,叶十三眉头一皱,冷声令道:“将此二人的脑袋砍下,立木示众!”
早有按捺不住的驻军兵卒们,已经手握佩刀,立在二人旁边等待叶十三的一声令下。
“咔嚓……咔嚓……”
随着人血的喷溅,两颗脑袋瞬间就被砍了下来滚落在地……
叶十三亲自签发了封存令,搬空了泰丰粮行后院里的所有粮食,然后把泰丰粮行的各个房屋全部给封了。
银票、现银、账册和粮食,被叶十三以抄没逆产的理由尽数卷走。
只把贴着封条的房子,留给西河镇的衙门。
就连泰丰粮行自有的马车,也都被装满了粮食,和沙柳滩村的马车队一起运到驻军大营。
泰丰粮行被查抄的消息,一股风一样,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万川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