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就按你说的办。”
何旺拳头一擂桌面,一张脸阴得能拧出水来。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管家的目光和何旺相视片刻,然后点点头,一声不吭就离开赌坊。
……
半夜,营房四周出现了几条黑影。
月光惨白,几条黑影就像幽灵一样,聚在一起片刻,忽然又分散开来。
不一会,黑影从四周围向一间屋子。
一,二,三……总共八条。
八柄钢刀,在月光下向显得更加寒气逼人。
“哐当!”
屋子的门,被其中一条黑影踹开。
“姓叶的,受死吧!”
黑巾蒙面的八个人,团团把火炕围住,每人手中的钢刀,齐齐指向炕上的被筒。
奇怪!
被筒一动不动,而且屋子里静得瘆人。
不对!
半烛香前,屋子里还有灯烛亮着,熄灭后不久,便响起了鼾声。
“杀!”
踹门而入的黑影,低吼一声,八柄泛着寒光的钢刀,一起向炕上的被筒砍下。
“噗噗……”
声音不对,手感更是奇怪。
八条黑影没有听到预料中的惨叫声,倒是握刀的手,觉得是砍到一堆败絮上一样空若无物。
“嚓!”
有人打起了火镰,映着微弱的火光,呈现在眼前的,却是被乱刀斩成一团的一条破被子。
再四处查看,屋子里压根就没有叶十三的半点影子。
“不好!”
踹门的人,后背霎时就被惊出冷汗,沉声道:“快撤,有诈。”
“既然来了,还走得了么?”
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屋子外面传响了起来。
屋子里的人,霎时被惊得魂飞魄散。
紧接着,无数的火把,霎时就把营房的院子照得一片通明。
“放下武器,饶你们不死!”
背着双手的叶十三,从举着火把的人堆里走了出来。
“不想死的,放下刀,双手抱头蹲着。”
叶十三向前走了几步,对着屋子里面又是一句。
“当啷……”
一把把钢刀,被从屋子里扔了出来。
一,二,三……总共八柄。
接着,八个双手抱着脑袋的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缓缓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在屋子前面排成一溜蹲下。
“全都绑了!”
叶十三的声音,冷得就像冰窖。
一群田兵蜂拥而上,片刻间就把八人捆成了粽子。
屋子里的油灯,重新被点燃。
“徐佥事,还是你来审吧!”
叶十三往旁边一让,把身后跟着的徐老六,顺势就让在了桌后坐了。
“你们,是受何人指使?”
徐老六单刀直入,问话没有任何的过渡,直接问起这些人背后的主谋。
八人齐齐低垂着脑袋,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不说?”
徐老六嘴角一拧,向一屋外堵着的田兵又道:“把这些人衣服鞋子全都扒了,赶出岘口喂狼。”
赶出岘口喂狼?
假如被扒光了衣裤和鞋袜,别说喂狼了,就是冻,也能把人给冻硬成石头。
岘口之外,那可是鞑子的地盘,就是不被冻死,也会被鞑子剥了人皮做鼓敲。
“大人饶命,我说……”
终于有人怕了,跪在地上向前挪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