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喝的有些急,叶峰现在有些晕乎。
他侧头疑惑地看着燕枭,不知这人又想到了什么,竟然笑得这么癫狂。
燕枭只是微醺,他平时睡不觉的时候就会喝上一些。
喝得没滋没味,也没意思,可又不知还能干什么。
他看着叶峰,那双漆黑如上等黑丝绒的眼里有朦胧醉意还有诧异疑问。
少见的,竟没多少防备。
这人还真是容易相信人啊。
他这么个臭名昭着满手脏污的人,竟然随便说了个保证,这人就信了?
他心情复杂地看着叶峰。
他喜欢琢磨人心,磋磨人性,这是他最大的乐趣。
自醒来后,这人的警惕戒备不管藏得多深他都看得分明。
甚至昨天突然的疏离惊恐,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不过是佯装无事罢了。
什么原因他大致猜得到。
他们原就是对立关系,如履薄冰。
要不是拿终端说事,这人连一秒钟都不会在他身边多待。
而且,之前无论直接还是间接,他已伤过这人好几回。
叶峰聪明机敏,突然想明白了其中什么关键也正常。
早上那人眼里的心软,他看见了。
也是故意为之。
因为,这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心软啊。
他就是在赌这点心软。
此时他想,这人其实比他想象的,还要心软。
竟然跑回来跟他这样的人讲不欺不诈开诚布公?
哈哈哈,但凡自己心思少一点,他都没机会说出那些话来。
何其可笑。
可又恰到好处。
这心软,就恰好是能填补上他心里缺失的那一大块空落落的心软。
可这样的人,竟然让龙飒先遇到了。
所以他笑,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他是真的要羡慕死那个人的好运气了!
还真特么是得上帝偏爱啊。
光环加身,气运爆棚,天之骄子,人人艳羡……
为什么好事都可着他一个人来呢,凭什么啊?
更可笑的是他自己。
明明羡慕那人羡慕得要死,讨厌那人讨厌得要命,可以后还是得乖乖收手,做只鹌鹑。
想他燕枭自从到了这个位置后,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随心所欲,肆意妄为,何时难为过自己?
可此时竟心甘情愿给自己套上枷锁,真特么的是可笑啊,可笑至极!
叶峰努力坐直身,身体有些摇晃,他晃晃脑袋,没想到酒劲这么上头。
“燕少,我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了。”
燕枭收回视线,问道:“是什么?”
叶峰眼里仍努力留着一丝清明,他看着燕枭,疑惑都要从脑袋顶上冒出来了。
“燕少,你救我是为了对付龙飒吗?”
“他?”燕枭嗤笑一声,缓缓摇头,“他可不配。”
叶峰哈哈大笑,似终于放下了心,眼里那丝强撑起来的清明也松动了。
如果不是,那他的猜测多半是错的。
他晕晕乎乎地问:“那……原因能说吗?”
跳舞时他曾问过,可这人一个字都不说。
每个人都有不想提的事,像他,就算再坦荡也不想随意告诉别人,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所以他尊重,可不免还是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