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年,皇帝死;花亭侯,做天子。”
现在是大晟帝国元辰皇帝三十二年。
三十三年,那就是明年了。
木牍上面写的字,傻子也能看明白——明年皇帝死,花亭侯淳于烈,要做天子!
这几个字,要不了花亭侯的命。
但是,绝对可以将他吓个半死!
吕正良一口气写了十几张木牍,一起交给谢正阳:
“谢公子,你到下半夜,将这些木牍挂在县城各处的墙上。明日一早,必然全城震动,那时候,严将军根本没心思出兵剿匪,只会在城里城外搜查散布谣言之人……”
“这一招,的确阴损了一些。”
谢正阳看着木牍,忽然皱眉道:“我们这么做,会不会连累百姓和其他无辜者?”
吕正良笑道:“我明天留在县城,自有安排。那个草包将军,我三言两语就能打发。”
“好,我下半夜就行动。”
谢正阳将木牍打起包裹,告辞而去。
……
次日一早,谢正阳披挂整齐,在校场点兵。
县令东郭连海和县丞王贵,都来校场送行。
谢正阳故意问道:“东郭大人,严将军怎么没来?”
东郭连海挤挤眼,叹气苦笑:
“严将军昨夜里醉酒,此刻还在烟花巷睡觉,叫不醒。剿匪是大事,只能委托谢公子,带兵先行了!”
“既如此,我就先走一步了,在二龙山等着严将军。”
谢正阳看着校场的兵卒,一声令下:“出发!”
这里的兵卒、差役一共五十多人,还有三十多个民夫,架着马车,带着军械粮草,跟随谢正阳,在晨曦中出了县城,直奔二龙山。
……
日出时分,烟花巷,春风楼。
严将军还在睡觉,被手下闯门叫醒:“将军,不好了,县城里出现了一些木牍,上面写着大逆不道的话,诬陷我们花亭侯!”
“什么大逆不道?”
严将军坐起来,推开了身边的小姐姐。
亲兵上前,递来一块木牍:“这是更夫发现的,挂在烟花巷的巷口,县令大人叫我送来的。”
严将军接过木牍看了一眼,神色大变,猛然跳起,也顾不上穿衣服,光着身子叫道:
“是何人,如此大胆?如此谣言,一旦传出去,岂不是置侯爷于死地?我等是侯爷部下,恐怕也难逃一死!”
亲兵觉得自己的狗眼都瞎了,捂着眼睛叫道:“将军,你的裤子……”
严将军这才想起穿裤子,一边穿衣一边出门:“快,快去找东郭连海!”
东郭连海带着吕正良,已经在春风楼门外等待了。
诚惶诚恐,心事重重。
严将军风风火火出了门:“东郭县令,这木牍是……”
“嘘!”
东郭连海急忙摆手:“将军,此事不可声张,且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