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希递给她一块,对方尝了一口,竖起大拇指,“我家儿子最近生病没胃口,这是怎么做的,我回家做给他,一准爱吃”。
这又不是什么机密,她把做法说了一遍。
就这样,一来一往两人聊了起来,售货员姓张,知道两口子一个是大夫,一个是军人,更热情了几分。
听到他们带着孩子去市区玩,热心的告诉他们不少好玩的地方。
接着打开肩上斜挎的棕色布袋,拿出一叠车票,“趁着现在没上人,我把车票给你们开了”。
颜希从兜里掏出车票,递给她,“张姐,我们在车站买了”。
“嗐,下次你们上车买就行,在车站买多麻烦啊”,这时车上上来三四个人,对方拿出几块糖,塞给她,“有上车的,不说了,糖给孩子们甜甜嘴”。
马上到点了,司机慢悠悠地从食堂出来,发动了汽车。
三四站之后,车厢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人,孩子不用买票,但也不能占座位,都是在大人腿上,两人身上一人抱着一个孩子。
车上有拿着公文包的干部,有带着活的鸡鸭的,说话声混杂着不同气味,花花很快感觉头昏沉沉的,想吐。
这是晕车了,颜希赶忙给她太阳穴两边抹上自制药油,这才好受了不少。
随着汽车在土路上不断颠簸,花花难耐的皱着眉头,颜希直接点了她的睡穴,让她趴在自己身上睡。
看着窗外溅起的灰土,再次怀念上辈子宽阔而平整的水泥路。感觉浑身颠得快散架了,终于到了终点站-市区汽车站。
跟张姐挥手告别,一家四口走出汽车站,跟路人打听到招待所的位置,离着不远,走了半个小时总算到了,这时都下午四点多了。
现在住宿跟后世住酒店可不一样,拿出介绍信,招待所前台仍不放心,一遍又一遍地问四人情况,在她耐心告罄的时候,终于开好房间。
拿着钥匙,打开门,屋里比较干净,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招待所供暖,屋里一点也不冷。
姜建军拿着饭盒去国营饭店排队买饭去了,冬天黑得早,晚了就没有饭了。
颜希拿着暖水壶下楼打了一壶热水,把房间擦干净,铺好被褥。花花脱了棉袄,翘着脚趴在床上,“还是城市里好,有电又有暖,舒服”。
什么舒服,姜建军拿着饭回来,听到个尾音问道。
颜希把花花的话复述了一遍,就见对方眼睛一亮,“花花,爸爸驻地的家属院也有电啊,你们可以随军”。
这是对方第二次说起随军的事,颜希不太想去,打哈哈道,“让我再想想,你买到什么饭了”。
姜建军看了她一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把放在桌子上的饭打开,一份炒芹菜,一条糖醋鱼,四个大包子,还有一份粥。
终于吃到一顿热乎饭,一天的舟车劳顿在此刻消失殆尽。
吃完饭,小路淡定地从裤兜的夹层里拿出一根小黄鱼,放在桌上,“爸爸,你明天把它换了,我们可以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