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生门守护者。\" 老妇的声音从棺后传来,斗笠已摘,露出整张腐烂的脸,\"当年你祖母用生门之力封印我的尸藤,如今我啃食槐树根系,就是要让你尝尝失去庇护的滋味...\"
她抬手间,十二匹纸马踏着火光而来,马眼处的人血竟换成了槐树灵的金血。苏小满感觉胸口剧痛,生门碎片正在被强行抽取,而林默的休门碎片,此刻正与她的碎片产生前所未有的共鸣。
\"默哥儿,手!\"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两片碎片在相触瞬间爆发出强光,竟在掌心形成完整的阴阳鱼图案。青铜棺上的阴尸王残躯发出嘶吼,胸腔处的缺口开始崩塌,而老妇的尸藤,在强光中纷纷断裂。
\"不可能!\" 老妇惊恐地看着自己溃烂的手臂,\"休生同辉的力量... 当年林老头就是用这招...\"
话未说完,地宫顶部突然坍塌,槐树灵的最后一道魂光涌入苏小满体内,在她左眼金瞳中投射出个坐标 —— 纸扎铺地窖的最深处,那里藏着林默父亲留下的最后一道防线。
\"走!\" 林默拽着她冲向地道,身后传来老妇的尖啸:\"你们以为毁掉槐树就能阻止我?伤门的祭品,此刻正在屠夫的案板上...\"
回到地面时,槐树已彻底枯萎,树干上的镇魂咒文全部熄灭,只剩苏小满手中的秘典还泛着微光。她翻开第一页,看见母亲的字迹:\"生门守护者需与休门同心,方能激活罗盘核心,切记,切记...\"
远处传来杀猪般的嚎叫,正是西街屠夫李老二的院子方向。林默看着苏小满苍白的脸,发现她的金瞳中多了抹血色,正是生门碎片过度使用的征兆。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生门与休门,一损俱损...\"
\"默哥儿,你的手。\" 苏小满指着他的掌心,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与她对应的生门纹路,两片碎片的共鸣,竟在两人之间建立了微妙的联系。
纸扎铺方向传来砸门声,村长带着人举着火把赶来,这次他们手中多了绳索和桃木钉。林默握紧苏小满的手,感觉到她指尖的颤抖,却也触到了她掌心的坚定 —— 那个总在槐树下烧纸钱的少女,那个能看见魂火的阴阳眼少女,此刻正用金瞳直视着他,像在说:\"我们一起面对。\"
地道深处,老妇的笑声混着阴尸王的低吟传来:\"下一个,是伤门... 杜门的蠢货还在山里采灵芝呢...\" 而在地宫最深处,青铜棺盖终于滑开,露出阴尸王半成型的躯体,胸腔处的休门缺口,此刻正对着永安小镇的方向,像是在等待着下一个祭品的鲜血。
苏小满翻开《生门秘典》的最后一页,那里画着个熟悉的场景:林默站在纸扎铺案台前,手中的刻刀正在制作第十二匹纸马,而她自己,则站在老槐树的残枝下,左眼金瞳映着即将升起的血月。
风卷起地上的槐树叶,在两人脚边堆成个 \"生\" 字。林默深吸口气,取出父亲留下的刻刀,这次他要刻的,不再是普通的纸马,而是能守护苏小满的 \"生门护魂马\"。而苏小满,则握紧了手中的秘典,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不再是孤独的阴阳眼少女,而是与休门守护者并肩的生门传人。
纸扎铺的油灯在风中摇曳,案台上的纸人突然集体转向义庄方向,空洞的眼窝仿佛在注视着某个即将破茧而出的邪恶。林默看着苏小满左眼的金瞳,突然发现那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而他的眼中,同样映着她坚定的目光 —— 这或许就是父亲说的 \"休生同辉\",不仅是碎片的共鸣,更是两颗心的共振。
当啷 ——
刻刀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苏小满弯腰捡起刻刀,发现刀柄上不知何时多了道新的刻痕,正是生门的纹路。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原来早在五十年前,他们的命运就已被刻进罗盘的纹路,而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在阴鬼婆的血祭中,守住休生两片核心碎片,守住这个即将被阴邪笼罩的小镇。
远处,屠夫的嚎叫突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更夫惊恐的铜锣声。林默握紧苏小满的手,朝声源处跑去,掌心的碎片热流顺着相握的手传递,像在彼此诉说:别怕,我们一起。
槐树的残枝在风中发出呜咽,却再也无法阻挡阴鬼婆的脚步。而在纸扎铺的地窖里,林默父亲留下的最后一道防线,正因为休生两片碎片的共鸣,缓缓开启,露出里面藏了三十年的秘密 —— 那是比阴阳罗盘更古老的存在,也是阻止阴尸王复活的最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