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轻哼:\"即便如此,朕还是生气。\"
少女的古筝技艺确实精湛,一曲终了,满座喝彩。随后又有几位贵女相继献艺。
就在此时,一名太监手捧金樽来到御前。太初在神识中兴奋道:\"主人快喝!喝完爸爸今晚就是你的了!\"
苏槿含笑饮尽,片刻后却蹙起眉头——这酒里根本没有下药!
太初惊呼:\"怎么会?\"
李琮忽然轻笑出声,原来他早已命人调换了酒水。满座宾客只当将军是欣赏张丞相千金的表演,唯有老谋深算的张丞相暗自思量起来。
(神识空间)
太初急得跳脚:\"计划失败了!\"
苏槿却慵懒地托腮,目光灼灼地盯着李琮:\"无妨,朕有的是办法让他就范。\"
月色如霜,宫道两侧的琉璃宫灯在夜风中微微摇曳。
苏槿与李琮一前一后走在汉白玉铺就的宫道上,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时而交叠。女帝忽然脚步踉跄,整个人向后倒去。
李琮反应极快,一个箭步上前将人接住。苏槿软绵绵地靠在他怀中,脸颊绯红,呼吸急促:\"朕...朕怕是被人下了药,浑身燥热难耐...\"
\"传太医。\"李琮声音沉稳,却故意收紧揽在她腰间的手臂。
侍卫刚要领命,苏槿突然挣脱他的怀抱,眼中闪过一丝恼意:\"不必了!\"说罢甩袖疾走,绣着金凤的披帛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李琮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唇角不自觉扬起。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嗤笑:\"这淫乱无度的女帝,也配...\"
寒光乍现。
众人还未看清动作,那口出狂言的太监已捂着喉咙倒下。李琮握着滴血的长剑,剑尖在青石板上划出一道刺目的红痕。
\"再有妄议陛下者,杀。\"
他的声音不重,却让跪伏在地的宫人们抖如筛糠。月光下,将军玄色蟒袍上溅的血迹宛如盛开的墨梅。
夜色如墨,李琮攥着案头那块冰裂纹玉扳指来回踱步,鎏金蟠龙纹香炉里积了寸许香灰,白日里苏槿转身时发梢掠过的花香,此刻竟在鼻尖萦绕不散。
他自然是想见她的——可偏偏听得见她心里将自己拿捏的如此准确,便又硬生生压下念头。
她越是靠近,他越要疏离;她若退一步,他反倒辗转难眠。
这般拉扯,连他自己都觉可笑。
浴房内
水雾氤氲,忍冬花的清苦香气在湿热中浮动。苏槿倏然沉入浴汤,乌发如绸缎般在水面铺散开来。
“哗啦——”
她猛地扬手,水花四溅,溅湿了青玉地砖上散落的纱衣。玫瑰膏染就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压不住那股无名火。
——这一世的他,到底在拿什么乔?
她自然不疑他变心。可往日百般纵她的爱人,如今却连指尖相触都要避开,倒像是……
倏地,一个荒唐念头浮上心头。
——莫非……是伤在了那处?
浴汤微漾,映出她骤然明亮的眼眸。是了,战场拼杀,难免受伤……
窗外
李琮气息一滞,内力凝成的屏障骤然溃散。
“咔。”
窗棂细微的响动惊醒了苏槿。她倏地拢紧纱衣转身,水珠顺着锁骨滚入襟口。
暗处,李琮喉结滚动,耳畔却回荡着她方才的心音。
……那处?
他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