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在神识里疯狂打滚:\"太初也要吃糖葫芦。\"
楚琮的小院里,青砖垒的灶台还带着余温。他手忙脚乱地生火架锅,军装袖口沾了柴灰也顾不上拍。
\"糖要熬到冒小泡。\"苏槿倚在门框上指挥,手里把玩着楚琮给她削的竹签,\"火太大了。\"
楚琮连忙撤柴,抬头时却见苏槿不知何时已蹲在他身旁。
她挽起的袖口露出半截白玉似的小臂,正拿着蒲扇轻轻扇火。两人的影子被火光投在土墙上,交叠得像在拥抱。
\"给我。\"楚琮嗓子发紧,去接扇子时碰到她微凉的指尖。
苏槿却突然凑近:\"你脸上沾了灰。\"
太初在神识里捂眼睛:\"没眼看没眼看!\"
糖浆在锅里咕嘟冒泡,楚琮串山楂的手有点抖。苏槿就坐在他对面的小板凳上。
晶莹的糖衣裹着红艳艳的山楂,在阳光下折射出琥珀色的光。楚琮将最好的一串递给苏槿,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抖。
\"好吃呢!\"苏槿咬破糖壳,酸甜的汁水在唇齿间迸开,眉眼弯成了月牙。
楚琮胸腔里涌起一股暖流,可下一秒却如坠冰窟——她笑得这样甜,在家时,她丈夫是不是也常让她如此?
这个念头像刀子般扎进心口。楚琮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不敢想象那个男人是如何拥抱她、亲吻她...光是想到这些,他就嫉妒得发狂。
\"你也吃。\"苏槿忽然将糖葫芦递到他唇边,糖渍在她指尖泛着诱人的光泽。
楚琮像被烫到般后退两步:\"我去看看猪。\"声音冷硬得不像话。转身时残腿绊到门槛,他踉跄了一下,却固执地不肯回头。
院外的老槐树下,楚琮一拳砸在粗糙的树皮上。鲜血顺着指节滴落,他却感觉不到疼。
瘸子。
第三者。
痴心妄想。
这三个词在他脑海里疯狂盘旋。
屋内,太初捧着糖葫芦满脸困惑:\"爸爸怎么走了?脸色好可怕...\"
苏槿慢条斯理地舔掉最后一粒糖渣:\"看来是时候离婚了。\"
夕阳西下,苏槿背着满筐猪草从山道走来,细碎的汗珠沾在鬓角,衬得肌肤如玉。
村口纳凉的大妈们交换个眼神,终于有个穿蓝布衫的忍不住喊住她:
\"彭浩家的!\"李婶子拽住苏槿的箩筐带子,压低声音,\"你呀...得多去保管室送送饭。\"
苏槿眨眨眼,沾着草屑的睫毛像蝶翼轻颤:\"王同志不是在算账吗?我去多打扰...\"
\"傻闺女哟!\"旁边张婆子急得直拍腿,\"那村长家的丫头,一天往保管室跑好几趟!\"她突然噤声,看着村长家的大儿媳从自己身边过去。
可村长家大儿媳却是烦透了这个小姑子,成天要自己男人帮她干活不说,还把好东西送给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