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契初成(2 / 2)

阿月愣住了 —— 她从未告诉过林秋白银笛的事。低头看向腰间,那支断笛不知何时变得完整,笛身上的蝴蝶纹路正与她的胎记呼应。

\"这是... 我娘的银笛!\" 她颤抖着举起笛子,突然想起山神庙暗格里的骸骨颈间,也挂着半支相同的断笛,\"秋白,你早就知道对不对?血契不仅能共感,还能...\"

\"还能让我们看见彼此最珍贵的记忆。\" 林秋白握住她的手,将《阴阳箓》贴在银笛上,\"现在,让我们替爹娘完成当年未竟的事。\"

阿月点头,笛声响起的瞬间,潭水沸腾的气泡突然静止。金蚕蛊从她发间飞出,化作万点金光注入《阴阳箓》,而林秋白掌心的铜钱吊坠,不知何时变成了完整的蝴蝶形状 —— 正是父母辈的定情信物。

\"天清地灵,阴阳归一!\" 两人异口同声念出咒语,血契印记在手腕上爆发出强光。林秋白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丹田升起,顺着血脉流入阿月体内,而她的圣女之力,也正通过相握的手传入他经脉。

水面的邪神轮廓发出刺耳的尖啸,上百具棺材同时炸裂,无数蛊虫在金光中化为飞灰。当最后一具棺材沉底时,潭水中央露出一座石碑,上面刻着月娘和林正阳的名字,以及一行小字:\"血契既成,阴阳同命,邪神永寂。\"

阿月突然软软地靠在他肩上,银笛 \"当啷\" 落地:\"秋白,你感觉到了吗?刚才施法时,我好像看见娘和你爹站在云端,朝我们笑...\"

\"我也看见了。\" 林秋白摸着她汗湿的发梢,发现她耳后的胎记不知何时变成了金色,\"他们应该是放心了,毕竟我们比他们当年更勇敢。\"

少女突然抬头,鼻尖几乎碰到他的:\"谁、谁勇敢了!我只是不想让你这个笨蛋死在苗疆而已...\" 话没说完,潭水突然剧烈震动,一道黑色漩涡在石碑下方出现,隐约可见邪神巨大的瞳孔。

\"糟了,邪神残魂还没死!\" 阿月掏出最后一只金蚕蛹,\"秋白,这次可能要动用禁忌之术...\"

\"不用。\" 林秋白握住她的手,将蝴蝶玉佩和铜钱吊坠贴在一起,\"老掌门说过,真正的血契不是牺牲,而是信任。你看 ——\"

水面突然浮现出父母辈的虚影,月娘的银笛与林正阳的桃木剑相碰,竟在空中拼出血契的完整图案。阿月恍然大悟:\"原来血契的终极力量,是让阴阳两脉彻底融合!\"

两人同时结印,《阴阳箓》悬浮在空中自动翻开,每一页都映照着他们共同的记忆:殡仪馆的血月之夜,赶尸客栈的火塘边,山神庙的流萤飞舞。当翻到最后一页时,空白的纸页上渐渐浮现出一行字:\"血契初成之日,便是阴阳归一之时。\"

邪神的瞳孔发出不甘的嘶吼,漩涡却在金色光芒中渐渐缩小。林秋白和阿月看着彼此眼中的自己,突然发现对方的印记不知何时融入了自己的血脉 —— 他手腕上的蝴蝶多了金蚕纹路,而她的胎记周围,环绕着辰州符的光晕。

\"原来,这才是血契的真正含义。\" 阿月轻声说,指尖划过他手腕上的印记,\"不是同生共死,而是让两个破碎的灵魂,成为彼此的完整。\"

暴雨不知何时停了,夕阳的余晖洒在尸蛊潭上,水面倒映着两人相靠的身影。林秋白望着阿月被汗水打湿的侧脸,突然发现她眉心的圣女印记,不知何时变成了和他铜钱吊坠相同的金色。

\"阿月,等回去后,\" 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轻了许多,\"我想带你去青阳市看看。那里的槐树巷 19 号,虽然破旧,但有个小院子,夏天能听见蝉鸣...\"

\"笨蛋汉人。\" 阿月别过脸,却悄悄往他怀里靠了靠,\"先过了眼前这关吧。你闻见没?潭水里有腐尸味,肯定是邪神在搞鬼...\"

话虽这么说,她的指尖却紧紧勾住他的衣角,仿佛生怕一松手,这份好不容易得来的温暖就会消失。而林秋白知道,无论前方还有多少危机,只要他们的血契还在,只要彼此的心跳还能共鸣,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毕竟,当两个被命运选中的人,在无数次生死与共中学会了信任与依赖,所谓的邪神、阴谋、门派恩怨,都不过是他们并肩前行路上的点点星光。而真正的光,早已在他们相握的手中,在血脉相连的共鸣中,悄然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