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药庐的屋顶突然坍塌,为首的鲛人祭司甩动尾鳍,将海皇之泪的碎片射向炼丹炉。林秋白本能地扑过去,斩尸剑在碎片前崩裂,却见碎片在还阳散的热气中化作光点,融入阿月的金蚕核心。
\"血契者,\" 鲛人祭司的声音像冰块相撞,\"你们以为炼出还阳散,就能解深海寒毒?\" 它指向远处的祭台,\"海皇的鳞片,早就把讨口名儿磨成了寒毒引子。\"
阿月突然举起银笛,吹出老掌门最爱的赶尸调。金蚕蛊们振翅应和,竟在药庐上空拼出 \"还我名儿\" 四个大字。林秋白看见,每个字都由无数讨口名儿组成,像极了东北的大秧歌队形。
\"天清地灵,名儿归位!\" 两人异口同声,\"还阳散,破!\"
金色药汤化作千万滴雨珠,落在鲛人身上。那些刻着海皇咒文的鳞片纷纷剥落,露出底下惊恐的鲛人面容。林秋白趁机翻开生死簿,发现每个剥落的鳞片里,都藏着被偷走的讨口名儿。
\"姑奶姑爷,俺们的名儿回来啦!\" 黄小仙抱着重新完整的令牌蹦跳,\"俺的 ' 黄小仙 ' 三个字,比老掌门的酒还热乎!\"
药庐的热气渐渐消散,阿月看着重新完整的冠冕,突然轻笑:\"秋白,你记不记得在青阳市,我教你认金蚕蛊的样子?\" 她摸着他手腕的蝴蝶印记,\"其实那天,我偷偷在你袖口缝了老参须,就像娘在银笛里藏赶尸调。\"
林秋白突然想起,父亲的日记里确实提过 \"参须护腕\",是用长白山老参和圣女血泡制的。他撕开袖口,参须上的镇魂符发出微光,与阿月的金蚕核心共鸣,竟在雪地上拼出 \"人妖共生死\" 五个大字。
然而,就在此时,鸡冠子山深处传来巨响。林秋白通过血契看见,南海的祭台上,白衣降头师正将最后一批讨口名儿碎片融入海皇雕像,而雕像的胸口,嵌着的正是老井里的胡黄白柳仙籍秘典。
\"秋白,药柜最底层!\" 阿月突然指向暗格,\"娘的医书里画着海皇的命门,就在他胸口的讨口名儿祭台!\"
话未说完,药庐的地板突然裂开,南海的海水倒灌而入,尾鳍卷起的海浪里,漂浮着无数刻有黄仙庙图腾的海蛊。林秋白握紧阿月的手,发现她的圣女印记正在与海蛊共鸣,而他手腕的蝴蝶印记,不知何时变成了药庐的形状。
\"血契者,\" 白衣降头师的声音从海底传来,\"你们的还阳散,正好给海皇当最后的祭品。\"
长白山的雪突然变成红色,那是还阳散的药香染透了云层。林秋白和阿月相视而笑,知道这场黄鼠狼讨药的危机,不过是深海冒险的前奏。而他们的血契,就像药庐里的还阳散,越是寒冷刺骨,越能熬出温暖阴阳的药方。
黄小仙突然举着半块化冻的豆包蹦过来,豆包上的金蚕纹与药汤共鸣:\"姑奶姑爷,俺给海皇写了新段子,就叫《还阳散灌海皇》,保证把他灌成醉螃蟹!\"
阿月破涕为笑,银饰的碎响混着金蚕振翅声:\"先说好,你要是敢把姑爷写成药引子,金蚕蛊就去你窝里开演唱会。\"
药庐的金光中,黄皮子们开始收集还阳散的药渣,神婆们的羊皮鼓敲出的节奏,正是老掌门当年在医馆哼的捣药调。林秋白望着阿月耳后重新明亮的蝴蝶胎记,突然明白,所谓的黄鼠狼讨药,讨的从来不是治伤的药,而是人与妖在困境中互相扶持的那份温暖。
只是此刻,海底的祭台突然发出蜂鸣,海皇雕像的胸口裂开,露出里面用讨口名儿拼成的心脏。而在心脏中央,嵌着的正是阿月和林秋白的生辰八字,和他们手腕上,正在发光的血契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