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的尖叫混着金蚕的嘶鸣传来,林秋白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溅在脸上 —— 是阿月的圣女血。生死簿突然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邪神虚影发出刺耳的尖啸,九影祭司的引魂幡应声断裂。
\"秋白你疯了!\" 阿月抱着他滑倒在祭坛台阶上,眼泪滴在他胸前的伤口,\"你明明知道,生死簿需要宿主才能发挥力量...\"
\"但宿主只能是你。\" 林秋白艰难地扯出笑容,指尖划过她眉心的圣女印记,\"还记得山神庙的壁画吗?爹娘用生命告诉我们,血契的真正力量不是同生共死,而是让彼此成为对方的底气。\"
生死簿突然发出蜂鸣,刚才被邪神虚影击中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林秋白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皮肤下隐约可见金色的纹路,和生死簿上的符咒一模一样 —— 这是血契与生死簿共鸣的征兆。
\"师父,你输了。\" 阿月站起身,圣女血脉让她的银发在风中飞舞,\"生死簿认主的瞬间,邪神残魂就已经被彻底封印。\" 她指向大祭司脚下的阴影,那里正有无数光点涌出,\"这些年被你献祭的生魂,现在都要讨回公道。\"
大祭司发出不甘的怒吼,却在生死簿的光芒中渐渐消散。当最后一丝黑雾散去时,祭坛恢复了平静,只有石台上父母的骸骨,还在默默诉说着当年的悲壮。
\"秋白,你看生死簿的最后一页。\" 阿月突然轻声说,指尖划过空白的纸页。
随着她的触碰,纸页上渐渐浮现出两行朱砂小字:\"林秋白,阿月,阴阳血契,生死与共。\" 在名字下方,还画着两只交叠的蝴蝶,一只泛着金光,一只染着朱砂 —— 正是他们血契的具象化。
林秋白握住她的手,感觉生死簿的力量正在通过血契缓缓流转。远处传来茅山弟子的脚步声,李不凡正在指挥人封锁祭坛。他突然轻笑,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其实刚才被攻击时,我听见生死簿在说...\"
\"说什么?\" 阿月的耳尖瞬间通红,却没有躲开。
\"说我们的命盘,早在十年前的血月之夜就已经重合。\" 他晃了晃手腕上的蝴蝶印记,\"而且,未来的每一页,都会有彼此的名字。\"
少女突然别过脸,银饰挡住了发红的眼角:\"油嘴滑舌... 还不快看看生死簿有没有记载怎么治你的笨手笨脚?\"
两人相视而笑,生死簿的光芒照亮了他们年轻的脸庞。林秋白知道,这场战斗后,他们不再是被命运推着走的棋子,而是真正掌握生死簿力量的主人。那些曾经的恐惧、迷茫、痛苦,都在血契与生死簿的共鸣中,化作了并肩前行的勇气。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祭坛的蝴蝶刻痕上时,生死簿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林秋白和阿月同时抬头,看见天空中浮现出父母的虚影,他们微笑着向他们点头,随后化作流萤,融入生死簿的光芒中。
\"爹娘,我们会好好走下去的。\" 阿月轻声说,指尖抚过银蝴蝶吊坠,\"带着你们的份,去看看没有邪神的世界。\"
远处传来老掌门的咳嗽声,带着熟悉的酒气。林秋白站起身,发现老掌门正站在石阶上,腰间挂着的玉佩终于完整 —— 那是阴阳佩合璧的模样。
\"孩子们,\" 老人的声音带着欣慰,\"生死簿现世,阴门已闭,但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他指向生死簿的最后一页,那里不知何时多了幅插图:林秋白和阿月站在阴门前,手中的生死簿化作钥匙,而他们相握的手,正在打开一扇充满光明的门。
阿月突然拽了拽他的袖子,苗绣裙摆扫过祭坛的青苔:\"汉人,老掌门说生死簿能预见未来,你说咱们以后会开个什么样的客栈?\"
\"就叫 ' 阴阳客栈 ' 吧。\" 林秋白笑着接过生死簿,感觉阿月的体温透过掌心传来,\"门口挂三盏白灯笼,客房里摆着金蚕蛊和辰州符,让所有路过的阴魂,都能找到安息的地方。\"
少女突然轻笑,银饰在阳光下闪烁:\"听起来不错,不过老板得听我的。\" 她晃了晃生死簿,\"毕竟,我可是生死簿认主的圣女。\"
\"好好好,老板娘说了算。\" 林秋白举手投降,却在她转身时悄悄红了耳尖。
山风掠过祭坛,带来远处溪流的响声。生死簿的光芒渐渐收敛,却在两人手腕上的蝴蝶印记里,留下了永恒的温暖。林秋白知道,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那些未翻开的生死簿页,那些未探索的阴阳界秘密,都在等待着他们携手同行。
而这一次,他们不再是追寻父母足迹的孩子,而是真正的阴阳守护者 —— 带着血契的羁绊,生死簿的力量,以及对彼此的信任,在阴阳两界的交界处,写下属于自己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