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成功了?\" 阿月瘫坐在地,金蚕蛊们围绕着她振翅,\"秋白,你看客房的灯...\"
林秋白转头,看见二楼的金蚕灯笼重新亮起,每个窗户都映出魂灵房客们的剪影,他们正举着用磷火折的千纸鹤,隔着玻璃朝他们比心。张铁嘴的魂灵飘过来,往阿月手里塞了颗酒枣:\"臭丫头,以后别总让秋白冒险,他看不见路时比尸傀还笨。\"
然而,就在气氛稍缓时,西郊乱葬岗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林秋白感觉血契传来刺骨的寒意,通过生死簿 \"看\" 见,那里的阴门正在缓缓打开,门后站着个身着白衣的降头师,手中捧着的,正是吸收了镇墓兽力量的邪神肋骨。
\"秋白,你的眼睛!\" 阿月突然惊呼,\"能看见了?\"
他这才发现,眼前的景象不再是模糊的轮廓,阿月的银发、金蚕蛊的荧光、甚至镇墓兽鳞片上的咒文,都清晰可见。生死簿不知何时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用鲜血写着:\"当镇墓兽觉醒,阴阳眼重明,血契者的路,才真正开始。\"
\"阿月,准备出发。\" 林秋白握紧斩尸剑,剑身上父亲的血痕与他的印记共鸣,\"降头师打开了阴门,而初代圣女的魂魄,还在门后等着我们。\"
少女站起身,银鞭缠上腰间的金刚杵:\"先说好,这次我打头阵。\" 她晃了晃酒葫芦,里面装着老掌门留下的最后一口酒,\"要是我被降头师抓了,你就用金蚕蛊在我耳边吹赶尸调,我保证踢爆他的祭坛。\"
两人相视而笑,殡仪馆的铁门突然被狂风撞开。门外,青阳市的街道被绿色磷火笼罩,无数影子刺客正顺着血咒的指引涌来,每个刺客手中都举着写有 \"阴阳客栈\" 的引魂幡。而在更远处,阴门的红光映红了半边天,降头师的 chant 声越来越近,混着镇墓兽的残吼,形成了一曲诡异的送葬调。
\"秋白,你听。\" 阿月突然抓住他的手,将掌心贴在自己心口,\"我们的心跳,比任何符咒都要整齐。\"
他点头,感受着少女掌心的温度:\"因为我们是血契者,是阴阳客栈的掌柜,更是彼此的锚。\"
当第一波影子刺客冲来时,林秋白挥出斩尸剑,阿月甩出银鞭,金蚕蛊们振翅护在魂灵房客窗前。殡仪馆的木牌在风中摇晃,新贴的辰州符发出蓝光,与金蚕灯笼的荧光交织,在青阳市的夜空下,形成了一道最温暖的结界。
而在阴门深处,初代圣女的魂魄望着这对年轻的身影,嘴角露出欣慰的微笑。她知道,当年月娘和林正阳没能完成的事,正由他们的孩子一步步实现 —— 用爱与信任,而非诅咒与仇恨,去守护阴阳两界的平衡。
镇墓兽的骸骨在月光下渐渐消散,化作无数金蚕鳞片,落在阴阳客栈的屋顶。这些鳞片将成为最坚固的瓦片,守护着每一个入住的魂灵,也守护着那对在血与火中成长的年轻掌柜。
这一晚,青阳市的天空飘起了细雨,冲刷着街道上的降头术痕迹。阴阳客栈的客房里,魂灵房客们哼起了老掌门生前最爱的赶尸调,而在客栈门口,林秋白和阿月背靠背而立,看着远处阴门的红光,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坚定。
因为他们知道,无论镇墓兽如何觉醒,无论降头师如何算计,只要手牵手,只要金蚕蛊还在振翅,只要生死簿还在发烫,他们就永远不会失去对抗黑暗的勇气。而属于阴阳客栈的故事,也将在这对血契者的守护下,继续书写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