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坛鼎发出清越的鸣响,神坛地砖显形出完整的东北妖灵图谱。阿月摸着鼎身新刻的名儿,突然轻笑:\"秋白,你记不记得在青阳市殡仪馆,我总说你起的名儿土?\" 她指着 \"黄半壶\" 的名儿,\"现在觉得,比南海的珊瑚名儿暖多了。\"
林秋白看着她重新红润的脸色,想起在药庐看见的场景 —— 月娘用银笛哄阿月喝药,父亲在旁刻着镇魂符。此刻,神坛上的金蚕灯笼映着黄皮子们的笑脸,比任何时候都温暖。
然而,就在封坛大典结束的瞬间,南海方向传来三声闷响。林秋白通过血契看见,海底的鲛人墟正在重组,白衣降头师站在新祭台前,手中捧着的,是用名儿树残枝做成的引魂幡。
\"血契者,\" 降头师的声音混着海水倒灌进黄仙庙,\"你们封了东北的名儿坛,可南海的鲛人墟,还有三千个无名人妖等着当祭品。\"
阿月的冠冕突然发出警报,她看着鼎中倒映的鲛人墟,发现每个鲛人额头上都刻着未讨口的名儿空位:\"秋白,那些无名人妖,正在被炼成新的海皇鳞片。\"
林秋白握紧斩尸剑,剑鞘上的星象与鼎身共鸣,竟在虚空中拼出南海地图:\"老掌门的酒葫芦里,还有最后一口血。\" 他望向阿月,\"这次,咱们去鲛人墟开个临时名儿铺。\"
黄小仙突然钻进他袖口,尾巴尖卷着半块写满名儿的黄纸:\"俺也要去!俺的段子能给鲛人讲哭,让他们忘了海皇!\"
长白山的雨夹雪不知何时停了,神坛上的金蚕灯笼在暮色中闪烁。阿月摸着鼎身的名儿,突然轻笑:\"秋白,等从南海回来,咱们在封坛鼎旁建个名儿碑林吧,把所有妖灵的名儿都刻上去。\"
他看着她耳后重新明亮的蝴蝶胎记,想起在老井看见的仙籍秘典:\"好,还要刻上老掌门的话 ——' 名儿是妖灵的灯笼,亮在人心,就不会被海水浇灭。'\"
黄小仙突然举着令牌指向南海:\"姑奶姑爷,俺看见鲛人墟的祭台上,摆着老掌门的酒葫芦碎片!\"
神坛的金蚕核心突然剧烈震动,林秋白通过血契感知到,父亲的镇魂符正在鲛人墟发出求救信号。他握紧阿月的手,斩尸剑在神坛地砖划出南海坐标:\"走,这次换咱们去讨口。\"
深海的暗流在封坛鼎下涌动,林秋白和阿月相视而笑,知道这场黄仙庙封坛,不过是深海冒险的起点。而他们的血契,就像封坛鼎中的名儿树,越是扎根深处,越能在阴阳两界开出温暖的花。
只是此刻,鲛人墟的祭台中央,白衣降头师将最后一块名儿树残枝插入海皇雕像,雕像的瞳孔里,倒映着黄仙庙神坛上的金蚕核心,和阿月、林秋白相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