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非常理直气壮。

宋南初被他气到，眼尾都往上翘。

“今天的课就到此结束吧。”宋南初不愿再教，找了个借口：“我在学校还有事情。”

陈立挽留：“老师吃个晚饭再走吧。”

宋南初一刻也不想多待。

男生不知道几天没有洗澡，身上味道很臭，混杂着烟味和酒味，闻着就让人想吐。

现在客厅里弥漫着的全是他身上的味道。

宋南初对此有点生理不适，怕再闻半个小时，就会直接呕吐出来。

他拒绝了陈立的邀请，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之后，便再次提出自己要离开。

陈立背靠沙发，双手抱臂，看着他，悠闲的翘起二郎腿。

没到一分钟，宋南初就开始不对劲起来。瞳孔变得雾雾蒙蒙，身上软绵又无力。

——那杯水有问题。

宋南初当时就觉得奇怪。

陈立为什么上课上着上着，突然就提出怕他口渴要帮他接一杯水。

宋南初是很警惕，但他还是把人想的太好了些，根本就没往下药的这一方面想。

陈立见他幡然醒悟的表情，露出得逞的笑。

“本来不想用这种方法的，但老师你让我有点不开心。”

“没事的。”他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很快就过去了。”

“把这当成一场梦就好。”

“都是男生，没什么的。”

热，很热。

宋南初的意识开始发散，听不进去任何一个字。

他盯着陈立不断开合的嘴巴，只觉得烦躁，拼尽全力甩了他一巴掌。

“滚开！”

陈立偏过脸，被打过的地方发烫充血，他暴怒起来，喊了一声艹。

“要不是看你有这张脸，我非得把你打残废不可！”

他站起来，身躯向宋南初逼近。

却在离宋南初一米远的时候，毫无预兆的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

77的机械音冷静沉稳，和平常听着有很大区别。

【宿主，跑！】

【有我在，不要怕。】

【没人可以伤害你。】

宋南初从沙发上爬起来，走路跌跌撞撞、摇摇晃晃的，他用仅存的最后一丝意识，让77黑进了陈家的监控，把监控录像复制一份保存了下来。

从陈家出来之后，宋南初已经出了一身的虚汗，像刚从水里打捞出来一样。

他的睫毛湿成一缕一缕，浑身难受，恨不得一头直接撞死。

宋南初已经失去辨别方向的能力，像只迷路的小兽，只知道一味的走。

沈穗时此时刚和乐队的人表演完一场演出。

他背着小提琴。

队友还在讨论是去吃烧烤还是去吃小龙虾。

沈穗时没有搭腔。

最近这几天他总是摆出一副深沉表情，跟死了老婆一样，队友已经习以为常。

隔着很远的距离，沈穗时一眼就发现晕头转向、在原地绕圈的宋南初。

见了鬼了。他想。

但还是和队友说了一声，然后毫不犹豫朝宋南初的方向跑了过去。

“你——”

你怎么会在这？

你在干嘛？

你怎么一个人？

所有想问的话，在看清宋南初脸的那一刻，沈穗时一句都没有说出来。

最后只能狼狈的、急迫的扶住状态明显不对劲的宋南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