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衡远走到宋南初面前,“跟我过来一下。”
淡淡出声:“有事和你说。”
闻言,宋南初放下手中的东西,冲他点了点头。
男人往卧室的方向走,宋南初跟在后面。
他刚走进卧室。
越衡远就将门关上并且上锁。
掌心抵住门板,微微俯身,居高临下地逼近。
从远处看,就像是在壁咚。
一个暧昧又引人遐想的姿势。
但男人很快就拉开距离。
越衡远视线无意扫过墙角,看见一个黑黑的、小小的摄像头。
他的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皱:“怎么会有监控?”
宋南初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客厅也有啊。”
越衡远说:“上城区不会有小偷。”
拿晶核买这些东西不如买点吃的。
“我知道。”
宋南初想,虽然没有偷东西的,但是有偷人的。
他眨了眨眼睛,说:“是你哥哥装的。”
给阳台装防护栏的那天,工人十分大方的赠送了几个摄像头。
越今昭说自己房间安装了最高级且难破解的密码锁。
密码他只告诉了宋南初。
除了他们俩,不会有人能进去,所以不用担心小偷。
但是宋南初一个人住他很不放心。
没有异能的普通男生,在上城区的高级异能者中,像只误入狼群的羔羊。
异能者个个力气大如牛,他很担心,在他工作的期间,会有异能者失控直接破门而入,把弱小无助的男生欺负得眼泪直流,止都止不住。
说了一大堆,宋南初听懂了。
越今昭是想在他的房间里安装监控,且录像只有他一个人能看。
因为只有他的房间中安装了短波无线电,手机可以接收摄像头传输的画面。
其他人的手机都如同废铁,一点用处都没有。
虽然说有些过于侵犯个人隐私,但宋南初还是答应了。
就算他不答应,男人也会找到别的理由,说服他点头。
本以为安装几个监控时间会很快,但工人足足花了一天的时间。
宋南初还以为是工人太久没有做过这项工作,手法有些生疏,所以花费的时间就久一点。
没想到77检测出来,除了明面上的18个摄像头,还有46个被藏起来的隐形摄像头。
安装位置隐蔽,如果不是77,冒冒失失的宋南初可能一直都不会发现。
总共64个摄像头,客厅32个,阳台4个,卧室28个。
越今昭还算有点良心,没有在浴室装。
宋南初都震惊了。
安装的工人更为震惊。
虽然越今昭给的很多,但他还是没有忍住嘴,将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朋友。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下城区的大部分人就都知道了这件事。
宋南初有次和沈归去基地食堂吃饭,还听见前面一桌人在讨论这件事。
“天呐,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没想到首领这么变态,难道不知道掌控欲太强只会让人感觉到害怕吗?”
“宋先生是怎么受得了的?几十个摄像头,跟多方位直播有什么区别?怕不是宋先生多久上一次厕所,首领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没想到首领平常看着人模狗样,结果背地里跟疑神疑鬼、胡思乱想,生怕妻子找其他人的神经病差不多,真是疯了!”
“唉!不行的男人是这样的,大家都理解理解一下吧!如果现在不是末日,首领肯定会寻遍天生名医找办法,或者进男科医院改造。他肯定也不想变成这样。”
……
大家的想象力真丰富。
谣言真可怕。
当时的宋南初只是默默往嘴里塞了一口变异兔肉,并没有帮越今昭解释说男人只是单纯好心,怕自己在他不在的时候出现意外。
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抹黑了。
任务进度和他想的一样,前进的很快。
越衡远咬牙切齿,评价道:“他真是个变态。”
宋南初顿住。
这样说自己的亲哥哥……真的好么?
“哪里没有监控?”越衡远脸沉如水,明显不悦。
宋南初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招惹到他了,一脸茫然:“浴室里没有。”
“那去浴室。”
宋南初跟着他去了浴室……应该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说,不能被别人听见。
浴室空间狭窄,男人高大的身影彻底吞没了宋南初。
空气稀薄,越衡远闷得难受,不耐烦地解开覆面的卡扣,露出自己的五官。
覆面被男人扔在地上,伴随着冷淡又笃定的声音:“你最近在躲我?”
越衡远脸色紧绷,好像只要宋南初点头,他就会立马破防并且把宋南初怎么样。
宋南初眼神迟疑,没有立刻回答。
他最近确实有在故意地避开越衡远。
就算偶尔遇见,也会装作没看见。
主要是对方看起来很不满意他这个嫂子,他有点担心自己的小命。
找不到什么话来回答,他保持着沉默。
空气陷入安静,宋南初甚至听见了越衡远的呼吸声。
很重。像是发火的前兆。
“你很讨厌我。”越衡远眼皮垂着,淡然道。
宋南初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其实也没有讨厌吧,单纯是害怕。
男人低头,垂落的碎发遮住眉眼,看不太清表情。
没等宋南初回答,他就接着道:
“不用安慰我。”
“我知道,我做了让你讨厌的事了。”
越衡远这几天有在研究关于情感方面的知识,他甚至花高价在几个小女生那里买了资料书。
看了整整三天的书,他才知道,自己做的事、自己说的话有多么地让人讨厌。
宋南初疏远他,对所有人都笑但唯独当作看不见他,这些都是他自己作出来的。
宋南初可能不喜欢越今昭。
但绝对讨厌他。
“也没有吧。”宋南初说了句。
他感觉到男人现在情绪很低落,原因可能是因为他的刻意疏远。
越衡远摇摇头 整个人看起来都孤零零的:“我知道。”
他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我的性格就是有这么讨厌。”
“没人喜欢是应该的。”
不知道是不是宋南初眼花,他好像看见越衡远的眼角红了。
但后者有意避开他的视线,他想确认一下都找不到机会。
宋南初有些愧疚。
这几天,他每次看见越衡远都是只有他一个人,像是被大家孤立一样。
脸色沉郁,安静的站在一旁或者一个人落魄的走在路上。
没有人和他说话。
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