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赛龙传来的低吼声。
越来越急促。
“呜,呜……呜呜—!!!”
赵小军腿肚子抖的跟筛糠似的,声音都变了调:“沈…沈哥?!这…这是咋了?赛龙它为什么一直在低吼?”
与此同时,周围的老猎户们脸色“刷”一下白了,攥紧了手里的家伙,额头沁出冷汗,紧张的看着前方那白茫茫一片,好似能吞掉活人的浓雾。
“不对劲!这吼声不对劲!有危险!”一个老猎户压低声音,额角青筋直跳。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山雨欲来风满楼???”
“草,老李,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闲心显摆你的文化。”
就在众人一脸忧心忡忡的时候。
沈青的眼神骤然锐利如刀!
他侧耳凝神,在那片雾气中,他捕捉到了一股极其细微的声音。先是虎啸声。然后是一股此起彼伏的野猪声!
东北虎?不止,还有野猪群……
与此同时。
他感受到了脚下土地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震动感!
沈青几乎是立刻判断出状况,脸色一沉,断然低喝:
“不好!是野猪群!东北虎在狩猎野猪,把野猪群赶过来了!都散开!快找粗树挡着!!”
“什么?野猪群?!”
“被大爪子赶过来了?!”
“我滴娘啊!快跑!”
“往哪跑?!雾大得看不见道儿!!”
“别管了,先跑再说!”
沈青的警告像把一滴油落入油锅,队伍瞬间炸了!
老猎户们经验再足,也没人想跟疯了的野猪群撞上!
突然!
“轰隆隆——轰隆隆——”
跟山洪暴发似的!前方浓雾被蛮横地撞开一个大口子,十几头、不,怕是有几十头黑压压的野猪,裹着泥雪和断枝,发出尖叫和嘶吼,不管不顾地朝着队伍的方向直冲过来!
它们被大爪子逼的发了疯,横冲直撞的逃跑。
“我的娘嘞!!!”
“散开!都他娘的散开!!”
“野猪群要撞上来了!!!”
打虎队瞬间大乱!
原本还算齐整的队伍,在这股野猪洪流面前,直接土崩瓦解!
大部分人手里拿着武器、斧头、甚至削尖的铁矛,
可是在这群狂暴的野猪面前,根本没有时间使出来。
下一秒钟。
他们想起沈青说的话,
粗树?
“对!快点找一颗粗大的树躲起来。”
队员们大声喊着。
却是跟无头苍蝇般四散奔逃!
紧接着。
惊呼声、惨叫声、骂娘声混成一片!
有人被绊倒在地,
有人被侧面冲来的野猪撞飞,
有人在慌乱中一头撞到树上,晕头转向。
“哎哟!我的腿!哪个鳖孙绊我?!”
“卧槽!他妈的给我顶上天了!——要死了!”
“哎哟我的头…好晕……这是撞到啥了?怎么啥也看不见了!”
还有人彻底被吓破了胆,一边跑一边带着哭腔胡乱喊叫:“救命啊!野猪!全是野猪!它们疯了!”
“别过来!滚开啊!!”
在混乱的场面中,
队伍里以做捕兽夹出名的老猎户“铁夹李”,躲闪慢了半拍,
被一头体重六百斤的公野猪狠狠撞翻!
那公野猪红着眼,嘴角獠牙闪着白光,
撞到人之后,
公野猪下意识低头,就要往老李肚子上拱!
“老李!!”旁边有人惊恐大叫。
铁夹李更是直接给吓破胆了。要是被公猪二次攻击。小命就真的没了。
“不要啊!救命!”
铁夹李激动的大喊,双腿跟装了马达一样狂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沈青瞥了过来。
他眼神一凛。
紧接着,如同一道矫健的黑豹,迎着那头凶悍的公野猪直冲过去!
腰间寒光一闪,抽出一把通体黝黑、锋锐无匹的军用匕首!
前世搏杀的本能瞬发!
在狂暴的野猪洪流面前。
他身体微微一侧,以一个外人看来几乎不可能的角度,险之又险地避开野猪洪流!
随后,搏杀本能爆发,眼神精准的锁定了铁夹李面前的公野猪。
沈青重心猛沉,
左手如铁钳般死死按住野猪粗壮的脖颈,
阻止它扭头!
同时,右手紧握的匕首,看准了野猪下颌与脖颈连接处那相对柔软、却是血管神经最为密集的要害之处!
没有丝毫犹豫,没有半分花哨,只有最简洁、最迅猛、最致命的一击——捅刺!
“噗嗤!!”
一刀利刃深深刺入肌肉!
匕首如同捅进一块豆腐般,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干净利落地刺入心脏深处!
沈青手腕猛地一错、一绞!
“嗬——呃——!”
那头狂暴的公野猪,庞大的身躯像是被瞬间抽了筋,骤然僵直!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嘴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悲鸣,随即轰然栽倒!腥热的鲜血“噗噗”地从脖颈创口喷涌而出,染红了雪地。
它庞大的身躯剧烈抽搐,四蹄蹬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动静。
一击毙命!快!准!狠!
从拔刀到野猪倒地,不过眨眼之间!
周遭的混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沈青缓缓站直身体,右手反握匕首,
手腕轻轻一抖,
刀身上的血珠被甩落在雪地上,溅开几点刺眼的红。
他甚至没多看一眼脚下那庞大的野猪尸体,
目光扫向周围,
看着野猪洪流散去,
这才将匕首插回腰间的特制刀鞘。
“没事了!”
沈青对着队员们说道。
听到沈青的声音,那些惊魂未定的老猎户们,这才如梦初醒般,一个个从树后、雪堆里钻了出来。他们互相搀扶着,检查着彼此的伤势。
“哎哟,我的老腰啊,怕是要断了!”一个老猎户揉着腰,“刚才撞到我那头野猪,怕不是有三百斤,差点没把我老骨头撞散架!”
“还说呢,我更倒霉!”旁边一人瘸着腿,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脚脖子怕是崴了,娘的,回去得敷几天膏药!”
“哎哟,疼死我了……”一个年轻猎户捂着还在流血的额头,声音带着哭腔,“谁看到我的帽子了?新买的狗皮帽子,这下怕是找不着了!”
“我的猎狗跑丢了!小强!小强!你跑哪去了?!”年轻猎户对着浓雾深处大声呼喊,回应他的只有呼呼的风声,“娘的,这次真是亏大了,帽子没了不说,还他娘的跑丢了一条好狗!”
“张老四!张老四你还活着没?刚才看你飞出去老高,跟个断线风筝一样!”有人扯着嗓子喊,在弥漫的雾气中寻找同伴。
“咳咳…死不了…”不远处的雪堆里传来一阵猛咳,张老四捂着胸口,挣扎着爬起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他娘的,一头半大的野猪崽子,差点没把老子屁股拱开花!胸口也疼得厉害…”
众人心有余悸的同时,也感到劫后余生,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娘的,这野猪群也太猛了吧?!”一个老猎户狠狠的啐了一口,“老子打了半辈子猎,也没见过这么吓人的野猪群,简直跟疯了一样!”
“可不是嘛,黑压压的一片,跟潮水似的,根本挡不住啊!”另一个猎户也跟着附和道,脸色苍白,心有余悸,“咱们哥几个,二十号人,看着人多势众,可是在这野猪群面前,屁都不是啊!”
“谁说不是呢,我魂儿都快吓飞了,光顾着抱树了…”
“哎,说起来,还是多亏了沈队长,要不是沈队长提前预警,咱们今天怕是真要交代在这儿了!”一个老猎户感激地看了沈青一眼,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多亏沈队长了!”
“吓死了!”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地交流之时,
有人注意到了不远处倒下的那头巨大的公野猪,以及旁边正捂着胸口、脸色惨白的铁夹李。
“老李!你咋样?”一个相熟的猎户连忙上前问道,
铁夹李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只是脸色依旧难看,语气虚弱地说道,“没……没事,就是被撞了一下,胸口有点疼,估计是断了几根肋骨……”
“哎哟,老李,你可吓死我了!”关系不错的猎户,心有余悸地说道,“刚才那头公野猪,眼珠子都红了,獠牙都露出来了,我当时都以为你完了!”
“对了,你没被那公猪獠牙拱着吧?”
听到好友说的话。
铁夹李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地上那头已经僵硬的野猪尸体,
脖颈处的创口还在微微渗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