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敢当父子也猛地凑了过来,看着那枚深深嵌入罕达罕骨肉之中的箭头,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这箭头约莫有三指长,通体呈现一种暗沉的青黑色,非铁非铜,入手沉重,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质感。
箭头呈三棱锥形,带着细密的倒钩,即便深埋肉中多年,依旧闪烁着摄人的寒光,可见其锋利!
箭头表面布满了极其细密的、如同蛇鳞一般扭曲缠绕的古怪花纹,在昏暗的光线下看去,仿佛活物一般,让人心里直发毛!
最奇特的是箭杆连接处,还残留着一小截非木非竹、质地坚硬同样是黑色的杆身,
上面似乎还用极其古老的工艺,刻着一个极其模糊、几乎无法辨认的、如同某种象形文字又或是神秘图腾的符号!
“这…这是啥玩意儿?!”赵小军瞪圆了眼睛,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这箭头也太邪乎了吧?黑乎乎的,还带花纹?谁家打猎用这种东西啊?!”
“俺…俺也从来没见过!”石大柱声音发干,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咱们山里猎户用的都是铁箭头或者骨箭头,哪有长这样的?”
石敢当更是脸色凝重到了极点!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枚古怪的箭头,放在手心反复端详,又凑到眼前仔细辨认那模糊的符号,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最后猛地摇了摇头,声音带着深深的困惑与一丝恐惧,
“不对!这绝对不是咱们这附近的东西!俺在这黑风岭打了一辈子猎,附近几个村子,甚至县城铁匠铺打出来的箭头啥样,俺都门儿清!从来!从来没见过这种材质!这种花纹!还有这…这鬼画符似的印记!”他语气肯定,“这玩意儿…来路不明!透着邪性!”
沈青接过箭头,入手冰凉,分量不轻。他看着那诡异的花纹和模糊的符号,眼神闪烁,若有所思。
他前世的知识库里似乎也没有关于这种箭头的明确信息,但这东西绝非凡品,背后肯定有故事。他不动声色地将箭头用布擦拭干净,小心收起。
众人情绪稍稍平复,但新的问题又摆在了眼前。
“沈…沈英雄,”
石敢当看着地上那分割开来依旧堆积如山的罕达罕肉块,还有那巨大的皮张、沉重的鹿角,再加上貂熊皮、熊胆熊掌,脸上不由露出愁容,“这…这东西也太多太沉了…光靠咱们几个人,怕是一次性根本弄不出去啊?这天瞅着也要黑了,难道…咱们今晚得在这山里过夜?”
石大柱和石二猛也面露难色,这黑风岭晚上可不太平,谁知道还会冒出什么鬼东西来。
赵小军也有些挠头,这么多好东西,扔了肯定舍不得,可怎么运出去确实是个大难题。
沈青听着大家的议论,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又看了看天色,心中早已有了决断。
“过夜肯定不行。”
他语气斩钉截铁,“这里的血腥味太重,晚上指不定会引来什么东西。而且,那头守护兽虽然不见了,但谁也保不准它会不会兜回来,或者有别的猛兽循着味儿找过来。”
他指了指那些价值最高的战利品:“鹿角、整张的鹿皮、貂熊皮、熊胆熊掌、还有咱们之前割下来的熊肉和貂熊肉,这些是最值钱、也相对便携的,必须先带走!”
他又指向那堆积如山的鹿肉:“剩下的这些肉,太多了,一次性带不走。这样,”他从背包里拿出几包粗盐,“石大爷,你带大柱二猛,咱们用带来的盐,把这些肉块表面都给我仔仔细细地抹上一层厚盐!能多抹点就多抹点!这天冷,抹上盐能保鲜个两三天没问题!”
“然后,”沈青目光扫向不远处一处地势较高、相对干燥隐蔽、被几块巨大岩石遮挡的凹地,“把抹好盐的肉块都搬到那里去,用油布盖好,再用大的石块和树枝给我严严实实地压起来!做好记号!得藏得隐蔽点,别让别的畜生给刨了去!”
“咱们先离开这个河谷!”
沈青最后做出决定,语气不容置疑,“找一处地势高、视野开阔、易守难攻、离水源又不太远的地方扎营!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和小军回村,叫上人手,带上骡子和爬犁过来,把剩下的肉和那头罕达罕巨大的骨架子,都给拉回去!”
“好!就听沈英雄的!”石敢当立刻应道,这个安排无疑是最稳妥的。
众人立刻按照沈青的计划行动起来。打包贵重物品、抹盐处理肉食、搬运隐藏…虽然疲惫,但想到即将到手的巨大财富,每个人都干劲十足。
就在他们手忙脚乱地收拾妥当,准备离开这片河谷之时,
一阵更加阴冷的、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腐朽气息的山风,突然毫无征兆地从黑风岭更深处、那传说中无人敢踏足的“断魂涧”的方向,悄无声息地吹了过来…
风中,似乎还夹杂着某种极其微弱,若有若无,却又令人心头发悸的怪异声响…
那声音,不像是风声,也不像是兽吼,倒像是…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在粗糙的岩石地面上,被一下一下地…拖动着?
“滋啦…滋啦…”
声音断断续续,却仿佛直接钻进了人的骨头缝里,让人浑身汗毛倒竖!
“啥…啥动静?!”赵小军第一个打了个寒颤,猛地停下了脚步,警惕地望向那幽暗的密林深处。
其他人也瞬间安静了下来,侧耳倾听,脸上都露出了惊疑和不安的神色。
那怪异的拖拽声,还在继续…
“滋啦…滋啦…”
伴随着那阴冷的、带着腐朽气息的山风,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那是守护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