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型野牛虽然力大无穷,但后腿有伤,又被绳索缠住,行动顿时受阻!它在原地疯狂地挣扎。咆哮,试图挣脱束缚,但沈青他们却如同跗骨之蛆,死死地拖住了它!
就在这僵持之际!意外再次发生!
那棵被沈青用来缠绕绳索的枯树,因为连日的雨水浸泡,根部早已松动,在巨型野牛那恐怖的蛮力拉扯下,竟然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眼看就要被连根拔起!
不好!沈青脸色一变!一旦枯树倒塌,绳索失效,这畜生必然会趁机逃脱!到时候再想抓住它,可就难了!
千钧一发之际!沈青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猛地松开手中的绳索,从腰间拔出那把削铁如泥的猎刀,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不退反进,再次朝着那头正在疯狂挣扎的巨型野牛冲了过去!
这一次,他的目标,是那巨型野牛粗壮的脖颈!他要冒险,近身给予它致命一击!
片刻。
这头野牛也是被解决了,然后开始剥皮。
过了一会,沈青擦了擦手上的油和血,看着眼前这堆积如山的牛肉,心里盘算着如何处理。
这巨型野牛的肉质看着粗糙,但胜在量大,腌制成肉干,或者熏烤一番,足够他们支撑很长一段时间。皮张也完整,硝制好了能做不少耐用的东西。那对黑铁巨角,更是能卖出好价钱。
赵小军在一旁,早已经是眉开眼笑,他搓着手,说道:“沈哥,这…这大家伙,咱们可咋弄回去啊?比之前那虎王还沉!” 他心里头美滋滋的,这一趟迷雾森林之行,收获真是越来越吓人了,跟着沈哥,果然是吃香的,喝辣的。
沈青说道:“不急,咱们先把肉处理好。”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雾气似乎又浓了几分,这鬼地方,确实不宜久留。
两人两狗正忙活着分割牛肉,用带来的盐巴细细揉搓,准备先行腌制。突然,一直警惕地守在旁边的赛龙和雪霸,喉咙里同时发出一阵低沉的警告声,毛发微微竖起,目光紧紧盯着东南方向一片茂密的灌木丛。
“沈哥,有情况!”赵小军立刻紧张起来,抄起了手边的56半。他晓得,这两条神犬轻易不会有这种反应,除非是遇上了什么厉害的家伙。
沈青的眼神也是一凝,他放下手中的活计,缓缓站起身,示意赵小军不要轻举妄动。这迷雾森林里头,古怪得很,任何风吹草动都得小心。
“沙沙…沙沙…”一阵极其微弱的、像是衣物摩擦灌木的声音,从那片灌木丛后传来,还夹杂着几声压抑的、带着痛苦的呻吟。
沈青眉头微蹙,这动静,不像是野兽,倒像是…人?而且,听这声音,似乎还受了不轻的伤。他心里琢磨,莫非是哪个不长眼的猎户,也闯进了这迷雾森林,结果着了道?
他对着那灌木丛沉声喊道:“什么人在那里?出来!” 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
灌木丛后安静了片刻,随即,那呻吟声更清晰了些,一个沙哑的、带着几分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救…救命…老…老乡…行行好…救救我…”
沈青和赵小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还真是人!
“沈哥,咋办?”赵小军问道。
沈青略一沉吟,说道:“过去看看。赛龙,雪霸,跟上,保持警惕。” 毕竟是在这种凶险的地方,多个心眼总没错。
两人两狗小心翼翼地拨开灌木,只见一个老头儿,约莫六十出头的年纪,穿着一身破旧的、沾满了泥污和血迹的兽皮猎装,正半躺在一棵大树底下,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一条腿以一个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显然是断了。在他身旁,还散落着几支断裂的箭矢和一个破旧的捕兽夹。
这老头儿看到沈青他们,浑浊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警惕,但随即就被浓浓的绝望和一丝微弱的希冀所取代。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因为腿上的剧痛,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老乡,你怎么弄成这样了?”沈青上前一步,打量着这老头儿,开口问道。
那老头儿喘了几口粗气,声音虚弱地说道:“我…我是附近黑水屯的猎户,叫…叫胡三。前几天…听说这林子里有…有大东西,就…就想来碰碰运气…没…没想到…唉…”
他说着,脸上露出后怕的神色,“碰上个硬茬子…那畜生…太…太他娘的凶了!一照面,就把我的腿给…给撞断了…我…我好不容易才爬到这里…原…原以为要死在这儿了…”
赵小军听着,心里也是一紧,问道:“胡大爷,是啥畜生把你伤成这样的?这林子里,除了刚才那头大野牛,还有别的厉害家伙?” 他寻思着,莫不是那劳什子的“山神爷”?
胡三爷听到赵小军问起,脸上那恐惧的神色更浓了,他哆哆嗦嗦地说道:“不…不是野牛…是…是头黑…黑毛的野猪!不!比野猪…比野猪还要吓人!”
“那畜生,浑身上下,长满了巴掌大小的、黑的发亮的硬甲!跟…跟铁片子似的!我那几支淬了狼毒的箭射在它身上,就跟…就跟射在石头上一样,‘叮叮当当’直冒火星子,根本射不透!它…它那獠牙,比…比剥皮刀还快!一拱,就能把碗口粗的松树给拱断了!我…我就被它那么一擦,腿…腿就断了…” 胡三爷说着,眼泪都快下来了,显然是被那“黑甲猪”给吓破了胆。
黑鳞披甲猪?沈青心里微微一动。这玩意儿,他前世倒是听说过一些山林间的怪谈,说是深山老林里有种野猪的变种,性情凶悍异常,皮毛坚硬如铁甲,寻常刀枪难入,当地猎户都叫它“黑阎王”,或者“铁甲将军”,没想到这迷雾森林里竟然真有这种异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