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心里跟明镜似的，这种情况下，能拉他一把的也就二大爷了。刚才虽然答应了教那小子九级钳工的手艺，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好反悔的。他正这么边走边琢磨呢，一眨眼就到了主任办公室的门口。

咚咚咚！几声清脆的敲门声，把正埋头苦干的车间主任给惊动了，他抬头瞅瞅旁边的门。

“有事就进来吧！”

以往老爷子来车间办公室，哪用得着敲门，直接推门就进，毕竟他在轧钢厂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连车间主任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可如今，他清楚自己今非昔比了，不再是那个受人敬仰的老大哥了。在沙钢厂，大家都对他指指点点，唯恐避之不及。所以他走到车间主任办公室门前时，心里虽有点七上八下的，但还是尽量让自己显得礼貌些。

他推开门，低着头走了进去。双臂交叉晃来晃去，胳膊上的纱布隐隐约约透出点血迹，显然是受伤了。车间主任一眼就瞅见了，但他心里早就有数了。他也不想多说什么，毕竟眼前这个曾经的好工人，现在居然干出这种让人难以接受的事，还让整个车间都跟着丢脸。

车间主任现在对老爷子的态度那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以前的客气劲儿早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冰冰的脸和冷漠的眼神。

“什么事？一大早就跑我办公室来，闲得慌是吧？你看看我现在正忙着呢。”

“你胳膊怎么弄伤的？昨天被人给打了？要是这样的话，这不属于工伤。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车间主任压根儿没给老爷子开口的机会，直接就让他走人。这话一听，老爷子顿时觉得心里头不是滋味儿。他在轧钢厂积累的好名声，这下全给毁了。连平时对他客客气气的车间主任都这么对他，他觉得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以前可不是这样，尤其是车间接到新订单的时候，大家都对他毕恭毕敬的，甚至还争着抢着请他吃饭，给他各种优待条件。

没想到这才干了这种事，还没等他开口解释呢，就被这么赶出来了。

“主任，您真的误会我了。胳膊受伤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跟厂里没关系。您放心，我在这干了这么多年了，厂里的规矩我门儿清，肯定不会乱来的。”

老爷子站在办公室里，看着车间主任，拍着胸脯保证起来。

哼！你这话听着可真让人不舒服！张刚那小子做事规规矩矩的，一切都按照规矩来，我觉得事情可没那么简单。你干的那些偷偷摸摸的勾当，也叫遵守规矩？你知道因为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让我在工友面前丢了多大的人吗？

哎，说真的，我一直以为你年纪大，是个有本事的人，在我们轧钢厂，九级钳工里你也算是个佼佼者。可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让人瞧不起的事呢？你还有脸站在我跟前嘀咕？赶紧走吧，别在这儿碍眼了！

你得明白，能不能留在轧钢厂，这事得听领导的，你求我也没用。要是想说清楚，那就在大家面前说，如果工友们能原谅你，那我就不追究了。

这时候，车间主任瞅着站那的易中海，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以前，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话。这老家伙，虽然是厂里的九级钳工，为数不多的人才，我们也总想着让他多干点活，多创造价值。

但现在这事一出，不管他多能耐，违反了规定，就得按规矩办。车间主任甚至觉得，就算是秦淮茹和这个老家伙一起离开他的车间，他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这俩人敢这么干，谁知道以后还会闹出什么乱子？他在厂里干了这么多年，车间一直表现优秀，没想到栽在这俩人手里了。

想到这里，车间主任一拍桌子，围着办公桌转了一圈，走到易中海跟前。

只见他气呼呼的，指着易中海的鼻子就开骂：“你这老不要脸的，还有脸来找我？等着受罚吧！告诉你，干出这种丢人的事，轧钢厂不会饶了你，到时候别来求我，我也不会帮你。”

“不是我不帮你，是我不想帮你！你这该死的老家伙，别在这儿恶心我了，快走！”

我真的纳闷了，你这是怎么想的？你这老家伙干出这种恶心事，还跑到办公室来跟我说话，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告诉你，我以前就了解你，在轧钢厂也就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