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切割声余韵未消,穹顶广场的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蓝光。陆星辰眼睁睁看着三米外的星际咖啡厅扭曲成1999年的烤冷面摊位,铁板上的油烟气混着港口的金属味扑面而来,烤冷面摊主的电子围裙竟变成了粗布衫,上面还印着褪色的“雪王夜市”logo。
“时空乱流!”港口警报尖啸,人群在两个时空的重叠中尖叫奔逃。陆星辰被气浪掀进巷口,抬头便看见“陈记焊铺”的木招牌在蓝光中显形,铁锈味混着焊枪的火星味钻进鼻腔——这是她在家族全息影像里看过无数次的场景,曾祖父陆沉19岁时开的第一间铺子。
焊铺角落的木盒里,一枚银镯静静躺着。与她手腕上的碎片不同,这枚“建国”银镯毫无裂痕,内侧刻着极小的“715”三个数字,正是黑帆号触礁的日期。当她颤抖着将银镯戴上无名指,视网膜突然炸开刺目白光,无数焊花从记忆深处飞溅而出。
1999年夏末,15岁的陆沉站在梯子上焊接雪王招牌,焊花坠落的轨迹竟与她后颈的三色胎记完美重合。少年陆沉突然转头,目光穿过时空乱流与她对视,工装裤口袋里的雪王玩偶露出半只银钉,而他手腕上缠着的绷带,正渗出与她掌心相同的星型烫疤。
“小心!”
机械爪的破风声从后颈袭来。陆星辰本能地侧身,锋利的爪尖还是划破了她的小臂,鲜血未及滴落便悬浮在空中,聚合成半透明星型防护罩。神秘人趁机摘下面罩,左脸机械义眼泛着幽蓝光芒,后颈的骷髅纹身正与她的星型胎记重叠——那是张与她七分相似的少女面孔,却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沧桑。
“妈妈!”少女抓住她的手腕,机械义手的温度冷得刺骨,“他们要拿走爷爷的时间钥匙!十二艘母舰已经定位了黑帆号残骸——”
陆星辰瞳孔骤缩。少女腰间挂着的2049年款“建国”银镯正在滴血,裂痕处嵌着半片笑脸纹身碎片——那是祖母陆小雨的基因标记。更震撼的是,少女说话时,远处夜市投影中的15岁陆沉突然放下焊枪,目光直直看向他们躲藏的巷口,仿佛能穿透时空看见自己的曾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