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门数据库的合金门在机械小雨的机械爪下扭曲变形,陆星辰跟着钻进潮湿的管道时,鼻尖突然漫上铁锈味——那是属于1999年黑帆号残骸的气息。控制台的应急灯像濒死的心脏般跳动,全息屏上的星图碎片正在自动拼接,每个光点都让她后颈的三色胎记隐隐作痛。
“找到了!”机械小雨的机械爪拍在布满灰尘的键盘上,齿轮转动声中,十二处锚点的坐标在星图上逐一亮起,“十二个时空锚点,对应十二件陆家信物。”
陆星辰盯着全息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手腕上的银镯。第一个锚点位于南海深处,闪烁着焊枪的银光——那是曾祖父陆沉1999年失落的焊枪;第二个锚点在秋明山,银制耳环的轮廓若隐若现,正是外婆苏晚晴的遗物;第三个锚点位于月球背面,时间胶囊的图标旁,画着祖母陆小雨的笑脸纹身。
“他们要收集这些信物,重启‘维度筛选’。”机械小雨的机械心脏齿轮转动声突然加快,调出主宇宙的基因图谱,“在宇宙深处的熵增法庭,只有基因完美度超过99.9%的文明才能存活,而我们——”她指向图谱上如裂痕般分布的情感染色体,“人类基因链上全是‘缺陷’,爱、痛、悔,这些曾被视为弱点的情感,在他们眼里就是不合格的标签。”
陆星辰屏住呼吸。基因图谱上,每个情感染色体的节点都对应着一个锚点,像用情感碎片串起的项链。她突然想起第六章曾祖父的日记:“裂痕是人类情感的缺口,让我们的基因永远无法被完美复制。” 原来那些被视为缺陷的情感,才是人类文明独一无二的印记。
“看火星锚点!”机械小雨的机械爪划过全息屏。位于火星极地冰盖下的光点突然变红,警报声中,画面切到陆小雨2069年的实验室——银色的“归一”银镯正在保险库中发光,而保险库的大门,正被机械爪强行撕开。
“是他们!”陆星辰认出带头的士兵,后颈纯黑胎记边缘泛着幽蓝,正是第七章孵化舱中的001号复制体,“他们的战衣上印着反物质雪王图腾,编号001到010——”她想起孵化舱里的场景,每个复制体的培养舱底部都沉着陆家信物,“是前10次轮回的完美钥匙!”
机械小雨的机械心脏发出尖锐的蜂鸣:“他们要拿走‘归一’银镯,那是曾祖父为预防基因纯度过剩打造的情感锁,一旦被破解——”她调出银镯的设计图,镯面的笑脸纹身下藏着十二道裂痕,“人类最后的情感防线就会崩塌。”
全息屏突然闪烁,显示士兵们已炸开保险库。001号复制体举起“归一”银镯,纯黑胎记在银光中裂开细缝,竟与镯面的裂痕完美契合。陆星辰后颈的金色胎记突然发烫,视网膜闪过祖母陆小雨的记忆:2069年冬,她在实验室对着银镯低语,“星辰,当你戴上它,就会明白,情感不是病毒,是家的钥匙。”
“我们必须阻止他们!”陆星辰握紧焊枪,枪柄上的“建国”二字与火星锚点的银光产生共振,“黑帆号的焊枪、秋明山的耳环、火星的银镯,这些信物不是钥匙,是曾祖父撒在时空里的情感火种。”
机械小雨突然按住她的肩膀,机械义手的温度比之前高了几度:“别忘了,每个锚点都藏着陆家先辈的基因烙印。”她指向全息屏,黑帆号锚点的坐标正在渗出焊枪的火星,“曾祖父的焊枪里封着1999年雪王夜市的烟火气,外婆的耳环里藏着2015年医院的消毒水味,这些气味,都是情感共振的密码。”
地表传来连续的爆炸声,建国港的防护罩开始出现裂痕。陆星辰看见,001号复制体已将“归一”银镯戴在机械爪上,镯面的笑脸纹身正在转化为骷髅图腾,而她的瞳孔里,倒映着十二艘母舰组成的骷髅星型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