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乱流的蓝光像温柔的手,托着陆星辰坠入1999年的秋夜。鼻尖先漫上绿豆汤的清香,混着雪王玩偶的布料味,她睁开眼,看见青瓦白墙的小屋内,25岁的陆沉正坐在木床边,给五岁的陆小雨讲睡前故事。
“爸爸,雪王号真的能飞进星星里吗?”幼年陆小雨抱着雪王玩偶,后颈的星型胎记在煤油灯下泛着微光,像团未融化的银霜。
陆沉的银镯裂痕在袖口若隐若现,声音沙哑却带着笑意:“当然能。”他的指尖划过女儿的胎记,“等你长大,会有个叫星辰的姐姐,她会戴着三色胎记,驾驶雪王号穿过星门——”
陆星辰屏住呼吸。眼前的陆沉比第一章遇见的15岁少年成熟许多,眼底却藏着不属于这个年代的疲惫,仿佛早已看过无数次轮回的结局。他手中的雪王玩偶缺了只银钉,正是她在第五章捡到的那只,裂痕处还沾着新鲜的焊枪火星。
“那……姐姐的胎记为什么是三色呀?”陆小雨晃着玩偶,银钉在被子上划出细响。
陆沉低头,银镯裂痕闪过微光:“因为她集齐了爷爷的焊枪、奶奶的缝纫机,还有妈妈的笑脸。”他突然凑近女儿耳边,声音轻得像雪,“小雨,记住,不管未来多艰难,只要你后颈的胎记还在,我们陆家的人就永远不会让人类成为别人的钥匙。”
幼年陆小雨似懂非懂地点头,将玩偶塞进父亲怀里。陆沉接住的瞬间,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与陆星辰掌心相同的星型烫疤——那不是伤,是穿越时空的锚点印记。
时空乱流突然震颤,陆星辰的三色胎记如被点燃般发烫。她“看”见2069年的火星极地,陆小雨跪在冰盖下,机械爪正将“归一”银镯埋进冻土层,镯面的笑脸纹身下,刻着密密麻麻的基因密码:“陆星辰,当你找到这里,用你的眼泪激活它——那是人类情感最纯净的密钥。”
“奶奶!”
她下意识地伸手,却穿过了时空投影。1999年的陆沉突然抬头,目光直直看向她躲藏的阴影处,银镯裂痕爆发出银光:“是星辰吗?”
幼年陆小雨猛地转头,大眼睛里映着透明的人影:“爸爸,墙上有星星!”
陆沉的声音突然哽咽,却笑着摇头:“那是未来的光。”他低头吻了吻女儿的额头,“睡吧,小雨,等你醒来,爸爸会给你缝补好雪王玩偶的银钉——就像修补星星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