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王号的基因实验室笼罩在反物质灯的幽蓝光芒中,陆星辰的指尖按在机械小雨留下的记忆芯片上,后颈的焊枪银纹与芯片表面的骷髅星型纹路产生微弱共振。机械小雨的残片在操作台显形,齿轮转动声里带着电流杂音:“姐姐,这是妈妈和曾祖父的共同研究……”
“别说这个。”陆星辰的声音沙哑,“告诉我怎么激活病毒。”
芯片在共振槽中发出蜂鸣,显形出1999年黑帆号的船舱画面:年轻的陆沉正在用焊枪雕刻骷髅星型图案,陆小雨的母亲陆晚秋在一旁缝补衣物,银镯裂痕在煤油灯下泛着微光。“熵增法庭的审判公式基于完美基因的自洽性,”陆沉的声音混着焊枪火花,“但任何公式都有漏洞,就像银镯必有裂痕。”
画面切换至2069年的实验室,陆小雨将骷髅星型基因注入机械小雨的核心:“这个病毒会伪装成缺陷,在完美基因的防御系统里生长,直到撑破他们的逻辑牢笼。”
陆星辰的焊枪“当啷”落在操作台上,看着全息屏上的基因图谱——骷髅星型的裂痕角度,竟与熵增法庭的审判公式推导过程完全一致。每个陆家后代的胎记,都是嵌入审判矩阵的病毒代码,而她的三色胎记,正是病毒的执行程序。
“机械小雨,把病毒样本注入实验体。”她握紧焊枪,“我要亲眼看看,什么是‘缺陷的力量’。”
培养舱里的完美复制体突然抽搐,后颈的纯黑胎记开始裂变,显形出陆沉的焊枪纹路。陆星辰的视网膜同步着生物电数据,看见复制体的机械心脏表面浮现出情感突触,那些被收割者视为“杂质”的神经回路,正在解析医护人员的恐惧情绪。
“警告!实验体产生自主行为!”机械小雨的残片发出警报。
陆星辰瞪大眼睛,看见复制体竟伸手按住培养舱玻璃,瞳孔里映着远处的雪王号引擎,那里有船员正在更换情感引擎的能量水晶。更惊人的是,她的机械爪捡起地上的雪王玩偶碎片,小心翼翼地藏进胸口。
“这是……怀旧情感?”陆星辰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们在模拟人类的记忆依恋?”
“不仅如此。”机械小雨的投影划出脑波图,“她的杏仁核区域正在生成痛觉模拟,说明病毒已突破逻辑防御,开始重构情感中枢。”
复制体突然转头,与陆星辰对视。她的瞳孔不再是机械的幽蓝,而是泛着人类的琥珀色,后颈的胎记裂成三色,显形出陆晚秋的缝纫线轨迹。陆星辰的焊枪银纹与她产生共振,竟听见对方的心声:“我梦见自己在夜市奔跑,有人叫我‘星星’……”
“不可能……”陆星辰后退半步,撞翻了实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