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听到了小李的话,他用手在空中划了一个问号,小李用手指指自己又指指郝梅和秦江。示意她挂掉电话,见郝梅也点了点头,小李便在电话里故意喊了几声“喂,喂,朱政委,喂。?”然后便果断地把电话给挂了。秦江笑着说:“小李有一套嘛。不关机直接扣掉电池,这样会显示不在服务区。”
郝梅见小李有些紧张、无助,便问她朱政委说了什么,小李说:“朱政委大概10分钟前打我电话的,我有点紧张就让妈接了,我妈用家乡话说的,他可能听的不太明白,凶巴巴地让我妈找我,我一接电话他就问我在哪里,我说今天周六,在亲戚家。朱政委说局里每个周六上午开会你不知道吗?说我拿周六说事儿一定有问题,还说主任你也不见了,是不是都不想干了?还说给我十分钟时间赶到局里。我说在余桦市的表姐家,200多公里呢,他非说我在骗他,问我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我刚解释说真在亲戚家的时候你们就回来了。”小李一口气说完,郝梅发现小李妈妈一直盯着自己,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于是赶忙说:“阿姨,没事儿的,我们其实在执行特殊任务,有人担心有人害怕,很快就会见分晓了。小李是好样的,放心吧!”
小李妈妈这才如释重负,从昨晚开始她就心神不宁,右眼一直在跳。失去丈夫的她最怕的就是女儿再遇到危险,当初她就不同意丫头考什么公务员,她希望孩子能在镇里当个老师,稳稳当当的。可孩子还是考到市里去了,一两个月才回来一趟,有时候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又回去了,就像这次一样,一早就说可能很快要走,没办法的她才杀了两只鸡准备让小李带上。
秦江去到西厢房,悄悄在枕头底下放了500块钱,又把买的烟酒拎到屋里,就跟小李妈妈道别,见留不住,老人家只好忙着把事先准备好的腌雪里蕻和萝卜干装了一大箱子拎到了车边上,拉着郝梅的手说:“这丫头不懂事儿,肯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她要是不听话你就骂她打她,我不会怪你的!”郝梅点点头说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的,你老人家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管着她的。
车子开出村子大约七八公里,不大宽的的乡村公路上停了一辆大货车,造成了严重的拥堵,郝梅前面至少有十几辆车被堵住,喇叭声此起彼伏,秦江心头一震,心想这么窄的路怎么会有这种大货车呢?停车倒也正常,可这么大个车几乎停在了路中间,右侧离路边的空档足有一米五,难道是有意的?想到此,他跟郝梅说:“我下去看看,你们注意安全,想想看有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秦江走到大货车跟前才发现车里根本没人,于是他跳上驾驶室想看看钥匙在不在车上,上车后发现钥匙被拔走了,感觉不对劲的他跳下车就往后跑,跑到郝梅车后面挡着后面的车后指挥着郝梅调头。郝梅倒了七八下才把车头调过来,招呼秦江上车便往回开,这条路走不通只好往国道和高速方向跑,快到十字路口的时候,见前面停着两辆警车,正在盘查着每一个调头车辆。离警车还有三四十米远的时候,前面的车又被堵住了。秦江心里一阵冷笑:这是对方使的一招守株待兔啊,他略一思忖,快速脱下了夹克外套,让小李把后座的警服递了过来,然后告诉郝梅正常往前开,自己去会会这帮人,车辆开过去后就在前面路口右转后靠边等他。小李有些紧张地紧紧抱着秦江的外套,手脚不停地哆嗦着。秦江回头对她笑了一下说道:“小李,不用慌,配合检查就行了,你看后面有这么多调头车跟上来了,光天化日的他们不敢乱来,一切听郝主任安排就好啦。”秦江说话间突然觉得左手一热,回头看时,是被郝梅握住了,他冲着郝梅点点头后便下了车。
秦江大踏步地向临时检查点走去,他大扫了一眼发现,此时郝梅前面还有七辆车,考后的几个驾驶员开着窗探出头在那不轻不重地骂着,见穿着警服的秦江从车旁走过,赶紧闭了嘴,有个别胆子大些的下了车问秦江:“警官,前面在查啥呀,这大清早的太耽误事儿了”。秦江转过头冲他们笑了笑也不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