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却在慧莹面前,端起了将军的架子。
“她问得不对吗?”江扶月冷眼看向宋之远,眼底尽是失望,“宋之远,你当初是怎么能答应我的?”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移。”
“此生,娶我一人足矣。”
“会一生一世对我好。”
“宋之远,这些话,你都忘了吗?”
办完父亲的丧事,宋之远说要安顿他的旧部。
她体贴他军务繁忙,即便是父亲新丧,母亲病重,也没有强留他在荣阳王府陪着自己。
却没有想到,宋之远要安慰的旧部竟是他的新欢!
“你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宋之远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转头看向沈辞时,却已经是满眼柔情,“沈辞与你不同,她长在边关,性格豪迈,能与我一起上战场杀敌,与我颇为投缘,我在遇到沈辞之后,才觉得自己没有白活……”
“江扶月,你永远不会懂这种人生得一知己,相见恨晚的感觉。”
宋之远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的情意化都化不开。
好一个多情又无情的煞笔!
啪啪啪!
江扶月抬手为宋之远不要脸的言论鼓掌,眼神带着讥诮,“我还是第一次见把薄情寡义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江扶月的态度让宋之远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耐烦道,“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总之,我跟沈辞的婚事,你反对也没有用!”
丢下这话,宋之远堂而皇之地拥着沈辞就出了门。
慧莹一脚踢散了地上厚厚的积雪,替江扶月觉得委屈,“郡主,他们太过分了!”
江扶月回头,看了一眼宋之远跟沈辞的背影。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沈辞恰好也回头朝她看过来。
四目相对,她弯着眉眼对江扶月笑,笑得肆意又张狂,像是一个胜利者在宣誓着她的主权。
江扶月神色不变,收回目光,转身去了宋之远母亲苏氏的小院。
苏氏刚午睡起来,正抱着暖炉,吃着小厨房刚熬好的燕窝,神色十分惬意。
看到江扶月进门,苏氏放下手里燕窝,满眼慈祥地伸手招呼江扶月,“扶月回来了,快到母亲身边来!外面冷,春秀刚给我熬的燕窝,你也来一碗暖和暖和?”
江扶月倒没有推辞,顺势坐在苏氏身边。
春秀识趣儿地退下,给江扶月也端来一碗燕窝。
江扶月却并没有吃燕窝的兴致,目光灼灼看向苏氏,“母亲,宋之远要娶平妻,这事儿,你可知情?”
苏氏神色一僵,挤出一丝笑,“男人嘛,谁还不是三妻四妾的……宋家一门忠烈,人丁单薄,还指着远儿开枝散叶,多娶个女人进门,也不是什么坏事。”
江扶月唇角溢出一丝讥诮,原来苏氏知情呵!
“扶月,你是远儿耗尽家财娶进门的当家主母,就算那沈辞进了门,也越不过你去!”
“你大可放宽心,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度,左右不过是一个女人,进了宋家的门,一切还不是都由你说了算!”
苏氏说着冠冕堂皇的话,浑然不顾江扶月越发难看的脸色。
江扶月偏头看了苏氏一眼,眸色深深,“我若是不同意呢?”
苏氏一愣,语气有些不悦,“自古以来,女子嫁了人便是以夫为天,远儿娶沈辞的心意已决,扶月,你这样闹下去,大家脸上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