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汉哈哈大笑,原以为会十分笨重的大体格此时却灵敏撤步,木棍绞住枪杆猛拽,惹的乙组两名士卒踉跄前扑,阵型霎时溃散。
柳珩枪纂猛击铜钲:\"停!阵亡十二人——今夜全体加练扎马,日后遇到翼德这样的糙汉子也有应对之力。\"
在旁看着的两人也难免心痒,首先是刘备,他去一旁寻了把木剑来:\"阵势虽妙,终需血勇——备不才,愿向明渊兄讨教一番。\"
“自然,请。”
话音刚落,刘备便攻来,他踏步如踩卦位,木剑斜挑柳珩咽喉,青年旋身避让,手中燎原枪如灵蛇绕颈。木剑与枪杆相击,发出沉闷钝响。刘备剑走中正,却总被枪尖截在七寸。十合过后,柳珩忽以枪纂点地腾空,枪杆如鞭扫向对方下盘。
\"着!\"木剑脱手飞旋,正钉在演练草人眉心。刘备踉跄退步,袖中竹简散落如蝶:\"县尉枪法如弈棋,备输得心服口服。\"
“非也,依靠长枪与剑对抗本就占尽优势,如此是我胜之不武。待来日我们再做比较。”
一旁的早就恭候多时,只见他丹凤眼倏睁:\"当初初遇明渊兄便晓得兄弟定然不是常人,关某也有招式,请县尉指教!\"
“来!”战至兴头上的柳珩自是应允,这次他换了把木枪来——木头与陨铁比拼太过无赖。
见关羽抄起一旁演练用的木刀,力劈华山下,刀势沉如磨盘。柳珩拦枪格挡,刚触刀身,便觉虎口发麻——这红脸汉子的气力远超他的想象。
勉强格开这一击,随即便是长枪横扫,关羽仅后退几步,那枪尖便险之又险的在衣袍上划过。
木刀劈砍似分豆筛糠,燎原枪点刺如穿叶摘星。不过三十合间,刀风枪影绞碎满地沙尘,众将士看的眼花缭乱,但见关羽忽暴喝一声,木刀贴地扫出\"秋风卷叶\",柳珩急撤步下失衡又被抓住空隙,情急之下连续闪躲。
\"云长真是好刀法!\"青年枪纂突刺反击,却被木刀格住。二人角力片刻,脚下冻土竟裂开蛛网细纹来,无奈柳珩方才连续急退气喘,引得气力消退枪尖微偏,木刀堪堪停在他颈侧三寸。
“云长好生厉害,柳某甘拜下风。”柳珩无奈弃枪,那长枪哪受得住如此摧残,本就坑坑洼洼的枪身随意一抛便碎成了两段。
“便是我继续抵抗,这杆长枪也力所不及了。”
“明渊谦虚了,是某占了便宜……”
两人相互推辞间,张飞早已按捺不住,抄起木棍吼道:\"该某了!\"
“翼德,你是真不肯让我休息啊……”重新取过一杆枪来,柳珩又重摆架势,但见张飞如那暴怒的黑熊般直冲而来,他攻势如暴雨倾盆,棍影封死八方退路。
柳珩本就气力告急,如今形势自是让他叫苦不迭,无奈枪走偏锋,专挑棍法转换间隙突刺。
待到十五合时,那张飞用棍猛的砸中枪杆——这一下竟然直接把两把兵器砸断开来,但张飞攻势不减,竟以左棍直捣柳珩心窝,青年情急之下也只好弃枪旋身,袖中匕首抵住黑汉咽喉:\"翼德兄,承让。\"
\"这这……不算!\"张飞霎时愣住,那黑炭般的脸瞬间涨红嚷道,\"你使诈!\"
\"沙场搏命,哪来规矩?\"柳珩收匕轻笑,\"你们三人并非常人,只一人就足以让我叫苦连天,更何况是三人,当真要取我命乎?待改日某再与翼德兄一较高下吧,此次的确胜之不武。”说着他拍了拍张飞的肩头,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王五,看也看够了吧,你带人去取钩镰枪来——让三位瞧瞧新玩意。\"
不一会,那二十柄钩镰枪寒光出鞘,枪头倒钩映得日色一暗。柳珩持枪演示\"绞马腿\"一式,枪过处草人双腿齐断。关羽抚掌长叹:\"此器合该如此,若在战场上使用岂不是……\"张飞却盯着倒钩嘀咕:\"宰猪放血时加个钩子倒便利......\"
“对,翼德粗中有细呐,我想明渊如此设计便是想让敌人被割到时伤口加大数倍?若如此,果真凶器也!”刘备瞧着不免赞叹起来。
“哈哈哈……还是三位懂我啊!来来来,今日便在我营中用饭如何?”
“自然,某都带了肉了,营中无酒难免可惜,下次再喝下次再喝!”
校场喧嚣渐息,柳珩索性给众人休息一段时间,与四人一起用饭,营中顿时闹出了欢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