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渐散,范阳城外,官道蜿蜒,柳珩驱策乌云踏雪,疾驰而归。
太行山脉已隐于天际,涿郡田野在秋阳下泛着金黄,麦浪起伏,农人忙碌,市肆喧闹,乱世中难得的安宁景象映入眼帘。
燎原枪斜倚马侧,寒光映日,柳珩肩头伤口隐痛已缓,玄黑短衣上尘土微染,腰间竹箫随马蹄节奏轻晃。
他心念范阳宅中诸人,归途虽远,步伐却轻。
入城时,日已近午,范阳城门车马川流,商贾贩夫交错,麻纸书香隐约飘散,范阳书院的影响渐显。
柳珩勒马缓行,目光扫过街巷,百姓安居,商贸复苏,心下欣慰。
石狼谷大捷,商路清平,甄氏货单与书院麻纸皆可通行。
他催马直奔城东自家宅院,青瓦白墙,庭中柿树果实累累,红艳欲滴,门前仆役见他归来,忙上前牵马,喜道:“柳爷,石狼谷大捷,县中皆知!快入,貂蝉夫人与蔡氏姊妹早已等候!”
柳珩翻身下马,燎原枪交予仆役,略整衣襟,迈步入院。
庭院清幽,柿树下石桌旁,貂蝉、蔡琰、蔡贞姬三人正围坐,案上茶盏热气袅袅,书卷竹简散落,似在研读诗赋。
貂蝉一袭红裙,柔美如画,闻脚步声,抬眼见柳珩,惊喜道:“明渊!你归来了!”她起身迎上,目光扫过他肩头,微蹙眉道:“肩伤可愈?听闻石狼谷血战,妾身日夜挂念。”
柳珩温笑:“肩伤无碍,石狼谷已平,吕布都未能伤我,贼人又能如何?如今毋极百姓得安,你可放心。”
蔡琰起身,素衣淡雅,琴案旁竹简微动,她颔首道:“明渊,石狼谷大捷,涿郡传颂。商路既清,书院麻纸可行,文事复兴有望。”
蔡贞姬俏皮一笑,接口道:“明渊哥哥,你这一去,半月未归,书院学子都问你何时讲兵法!快坐下,细说谷道之事!”
柳珩被三人围坐,笑声朗朗,心头暖意融融。他落座石桌,解下劲弓,置于案侧,目光扫过三人,沉声道:“石狼谷一战,眭固授首,贼寨尽毁,妇孺百五十人得救,降贼百余,皆赖赵云、张合与部曲同心。谷道血战,弓弩开路,枪锋直入,贼人无一漏网。”
他简述战况,貂蝉听罢,叹道:“明渊,妇孺得救,足见你仁心。乱世之中,如此功业,妾为你自豪。”
蔡琰目光柔和,问道:“明渊兄,黑山贼势大,石狼谷虽平,太行余贼可有后患?”
柳珩颔首,沉声道:“文姬所虑极是。黑山贼根基未除,我已修书袁公,劝其遣兵清剿太行,护商路长久清平。张合将军携书赴邺城,袁公若应,冀州可固。”
蔡贞姬拍手笑道:“明渊哥哥,袁绍若出兵,商路无忧,书院麻纸可卖到中山、邺城!到时我也要去书院,听你讲兵法!”柳珩笑应:“贞姬,书院若兴,你若愿学,兵法诗赋,皆可教你。”
三人笑谈片刻,貂蝉忽低声道:“明渊,毋极归来,肩伤未愈,范阳歇息几日,妾身已备好汤药,晚间为你调养。”柳珩心头一暖,拱手道:“貂蝉费心,柳某铭感。”蔡琰颔首,笑道:“柿树果实正熟,昨日文姬与贞姬摘了不少,晚宴可添柿饼一味。”蔡贞姬接口道:“明渊哥哥,我亲手做的柿饼,甜得很,你可得尝尝!”
柳珩环视三人,豪情与柔情交织,叹道:“乱世征战,得你等相伴,范阳此宅,才是柳某归处。”他心念甄宓,暗想:宓儿尚在毋极,待商路事毕,当迎她来范阳,共结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