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环首刀突然破空钉入青砖，刀柄缠着的玄色令旗猎猎作响。

马蹄声自长街尽头炸响，一男子策马跃过火把阵列，狮盔下的目光如刀刮过动摇的军阵：“吕布大人与相国坐镇中军，岂容逆贼妄言！”他勒马人立，战马前蹄重重踏碎地上流言，“张辽张文远在此！斩此三人者，擢三级，赐金百斤！”

柳珩枪尖点地，青砖裂痕如蛛网蔓延至张辽马前。

未等重赏令激起的骚动扩散，他已旋身突刺，枪杆扫飞三支袭来的弩箭，火星在夜空中划出赤色弧光。张辽冷笑挥刀，刀锋未至，先有亲卫封住去路。

“起阵！”

喝令声中，盾阵如鳞片闭合。

又一次，柳珩突然弃枪，足尖点过竖起的盾面，借力翻入阵中。

袖中透骨钉连发，钉尖精准嵌入盾兵腕甲缝隙，十余面铁盾应声坠地。

张辽的眉峰终于蹙起，反手摘下马鞍旁的钩镰枪，枪头月牙刃割裂夜风，直取柳珩后心。

“锵！”

曹操的七星刀架住钩镰，刀身顺着枪杆滑削，擦出的火星映亮张辽骤缩的瞳孔。貂蝉的披帛恰在此时卷住马腿，战马惊嘶人立的瞬间，柳珩已夺过亲卫的长戟，戟杆横扫马腹。

张辽坠鞍翻身，后背刚触地便鲤鱼打挺。

钩镰枪舞成银轮，将追袭的戟刃绞作碎片。

他靴跟猛蹬街边石鼓，借力腾空时甩出腰间流星锤，铁链缠住柳珩新夺的陌刀。两人角力间，曹操忽然掷出刀鞘，铜吞口击中锤链关节，铁链应声而断。

“雁行阵！”张辽暴喝退入军阵，弓弩手齐登屋脊。箭雨将发未发之际，貂蝉广袖翻卷，磷粉随披帛挥洒，遇风燃起青焰。

西凉军卒被迷了眼，柳珩趁机突至张辽跟前，以陌刀虚劈面门，靴底趁势勾起地上铁链缠其足踝。

张辽踉跄欲倒，柳珩刀背拍中其胸甲，劲道透甲震得他连退七步，后腰撞上拴马石才止住颓势。

亲卫欲救，却被曹操刀光逼退。

“今日不取你性命，”柳珩陌刀指地，刀尖在青砖上刻下深痕，“还不让出路来？”

张辽抹去嘴角血沫，忽地冷笑掷出狮盔。

铜盔撞碎灯笼，火油泼洒成幕。

待烈焰稍息，三人身影已消失在浓烟之中，唯余陌刀插地嗡鸣，刀柄红缨在夜风里猎猎如旗。

“那些士兵并非全是董卓本部……也就是，禁军吗。”

边跑着，柳珩突然发言。

“就像我们一样，看来也有厌恶董卓的士兵啊……要是有机会，他们说不定会成为我们的友军。”

曹操回应道。

“小女子记得，很多人因为反抗董卓而被关进了监狱，若能把他们放出来，或可以利用其指挥禁军……”

“嗯，这条路再往前就是牢房了，或许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