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声音,我死都忘不掉!”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低,字字泣血,翟宏天的脑子越来越乱。
他好像也回想起了什么。
自己的确因为一个快死的孩子,去了趟福利院。
当时是院长给自己打电话,说一个孩子可能撑不住了,问自己要不要来看一眼。
自己当时在手术室门口,说了些什么呢?
不记得了。
大概是无所谓,死了就死了之类的话吧。
那个孩子......
他想不起那个孩子的长相,只记得他长得极为漂亮。
如果没记错的话,当时院长之所以给自己打电话,是因为那个孩子,是自己和一个俄罗斯女人生下的......
没有人想要这个孩子,因此Nine出现在福利院比别的孩子更加理所应当,大概也因为这一层关系,院长和老师们对Nine多了一层照顾。
只不过这一切在他的父亲翟宏天眼里,没有任何区别。
翟宏天张大了喉咙,说出的每个字都带着血沫:“你......你是我的......我的儿子?”
“闭嘴!”
男人崩溃地大叫着,手里的钳子突然钳住了翟宏天右手食指的指甲,毫不犹豫拔了下来。
“啊!!!”
翟宏天大叫着,指尖的痛感神经异常敏锐,他手指上鲜血淋漓,几乎要痛晕过去。
“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自己身上和你流着一样的血!”
“太脏了......”
“原来我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没人要的孩子,我只是你的一件工具,只是你的一个试验品,是你和一个陌生女人一夜情诞下的产物!”
翟宏天的眼里闪过慌乱,他试图挣扎,试图对面前发狂的男人劝导,试图表演出一丝父爱。
但眼前的男人像深渊。
翟宏天的脸色越发苍白,脸上的血液愈发醒目,他的眼里充满着恐惧,他的声音带着恳求:“对不起,对不起孩子,我知道你怨我。你跟我回家,爸爸把你失去的全都补给你!”
男人失声笑了起来:“爸爸?你不配跟我说这个字,我压根就不是想找什么亲情,我之所以出现在你面前,只是为了折磨你,让你今后活着的每一刻,都生不如死!”
翟宏天的心脏猛地收缩,他感受到了面前男人身上散发的冰冷气息,无法言说的杀意。
翟宏天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在又一次指甲被拔掉的痛楚中,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