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浅的指尖刚触碰到钟楼砖石表面那道神秘刻痕,一阵凉意便顺着指骨窜入骨髓。起初只是喉咙深处泛起一丝异样的酥麻,像有根羽毛在轻轻撩拨,她下意识地清了清嗓子,试图驱散这种不适感。然而,那股酥麻感却如雨后春笋般迅速蔓延,化作难以抑制的瘙痒,从咽喉深处向外扩散。
咳嗽来得毫无征兆,先是一声轻咳,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痉挛。江浅弓着身子,双手死死抱住腹部,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她想忍住,却发现喉咙里像是塞进了一团燃烧的火炭,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刺痛。口袋里的手帕被她慌乱地掏出来,捂住嘴的瞬间,指缝间渗出的温热液体让她心头一颤。
手帕上晕开了几点暗红,像是干涸的血迹,又像是某种神秘的符号。江浅瞪大了眼睛,喉咙里的瘙痒愈发强烈,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砂砾在喉咙内壁来回摩擦。她踉跄着扶住身旁的石柱,指甲深深掐进石柱表面的凹痕里,粗糙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与喉咙里的异样形成诡异的呼应。
钟楼内的空气仿佛变得粘稠起来,弥漫着一股陈腐的气息,混杂着铁锈和潮湿泥土的味道。江浅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砖石纹路扭曲变形,交织成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她的耳边响起细碎的低语声,像是从遥远的时空传来,又像是在她脑海中直接响起。那些话语含混不清,却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韵律。
剧烈的咳嗽让江浅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后背紧贴着砖石墙壁。喉咙里的瘙痒感逐渐转变为刺痛,仿佛有尖锐的物体在刮擦她的声带。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恍惚间,她看见自己咳出的痰液中闪烁着细小的颗粒,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弱的光泽。
不知过了多久,咳嗽终于稍稍平息,但喉咙里的不适感却丝毫没有减轻。江浅颤抖着站起身,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低头看了看手帕,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形成了奇特的图案,而那些咳出的细小颗粒,正静静地躺在手帕褶皱里,形状不规则,表面还有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文字的碎片。
江浅将那些颗粒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来,装进随身携带的小玻璃瓶里。她的动作很轻,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些神秘的物质。装好后,她握紧玻璃瓶,瓶身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她抬头望向钟楼高处,透过层层阴影,隐约能看见巨大的钟摆缓缓晃动,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次摆动都像是在敲击她的心脏。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不仅是因为喉咙的疼痛,更是因为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这种恐惧从心底滋生,迅速蔓延到全身。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触碰了不该触碰的东西,打开了一扇通往未知的门。
江浅强迫自己迈开脚步,朝着钟楼出口走去。每走一步,喉咙里的刺痛就加剧一分,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喉咙里移动,像是细小的砂砾在缓慢爬行。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一阵刺痛,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扎她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