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穿越初定计划(1 / 2)

民国二年的秋风裹着桂花香灌进领口时,江浅的布鞋刚踩到青石板路面。电车的叮当声混着报童的吆喝在街角炸开,她踉跄着撞进斑驳的骑楼阴影里,掌心还留着穿越时石碑表面的灼烫感。眼前是挂满 \"共和万岁\" 横幅的街铺,绸缎庄的玻璃柜里,月份牌女郎的睫毛在煤油灯光下投出蝶翼般的影。

怀中的牛皮纸袋窸窣作响,里面装着她临出发前在教授办公室复印的钟鹤年档案 —— 泛黄的纸上记载着这位考古学者在 1913 年秋突然离世,死因注明 \"心疾突发\",但档案边缘用红笔圈着的 \"钟楼密卷\" 四字,却与她在现代拓片上发现的隐藏符号完全吻合。江浅贴着潮湿的砖墙深呼吸,指尖抚过旗袍内袋里的青铜印章,那是地铁老人昨晚托人转交的,印面刻着的星芒纹,正是拓片隐藏文字的核心符号。

\"卖报卖报!教育部总长蔡元培辞职通电......\" 戴瓜皮帽的报童擦着她肩膀跑过,报纸油墨味里混着街角烧饼摊的面香。江浅定了定神,从袖中摸出块银元,在掌心焐热了才走向巷口的成衣铺。老板娘见她盯着灰布学生装出神,立刻堆起笑脸:\"这位小姐是女学生吧?这料子耐脏,配白围巾最时兴。\"

换上学徒装站在铜镜前,江浅将长发绾成利落的髻,斜插支从现代带来的檀木簪 —— 簪头雕着的云雷纹,与钟鹤年档案里夹着的陵墓草图上的纹饰一模一样。她对着镜子练习微笑,让眼神褪去现代的锐利,化作民国女学生常见的清澈与好奇。布袋里的拓片复印件硌着腰间,提醒她此行的真正目的:查清钟鹤年之死,以及他临终前接触的 \"钟楼密卷\" 究竟是否与石碑文字有关。

根据档案记载,钟鹤年生前任职于京师大学堂文科研究所,租住的四合院位于琉璃厂西街。江浅拦下辆黄包车,车夫盯着她手中的地址牌,浓眉一挑:\"姑娘是去钟先生府上?半个月前刚办过白事呢。\" 车轮碾过青石板的颠簸中,她从车夫口中得知,钟鹤年死在秋分前夜,据说那晚听见他在书房摔了东西,天亮时被学生发现趴在书桌前,手里攥着半张烧焦的纸。

琉璃厂的石板路泛着墨香,字画铺的老板们正对着新到的碑帖评头论足。江浅在 \"集古斋\" 门口驻足,橱窗里摆着半方刻着楔形文字的泥板 —— 与教授给她的残片极为相似。推门进去时,掌柜的老花镜滑到鼻尖,见是学生模样的姑娘,语气里带了三分轻慢:\"小姑娘家的,要看字帖去对面荣宝斋。\"

\"掌柜的可认得钟鹤年先生?\" 江浅故意将档案里夹着的名片露出一角,\"他生前说贵店有块两河流域的泥板,想请教......\" 话未说完,掌柜的脸色骤变,绕过柜台就去关临街的木门。昏黄的灯光下,他袖口露出的刺青让江浅瞳孔微缩 —— 那是只展翅的蜂鸟,与拓片隐藏文字里的装饰纹分毫不差。

\"姑娘快别问了,\" 掌柜的声音压得极低,茶柜后的暗格突然弹出个木盒,里面躺着半张烧焦的纸片,\"钟先生临死前夜来敲我的门,就留了这个。\" 纸片上残留的墨迹在江浅掏出的紫外线灯(伪装成钢笔)下显形,竟是串混合了楔形、圣书字与甲骨文的符号,排列方式与现代拓片的隐藏文字如出一辙。

街角突然传来铜锣声,巡捕房的红头阿三推着自行车经过,掌柜的慌忙将纸片塞回暗格:\"姑娘若是真想知道,明晚子时去报国寺的钟楼,听佛经唱诵时留意第三声钟响。\" 他往江浅手里塞了炷香,香头刻着的星芒纹与她的青铜印章严丝合缝。

离开集古斋时,暮色已浓。江浅拐进杨梅竹斜街,青瓦白墙的四合院前,穿长衫的书生正对着梧桐落叶吟诵《楚辞》。她摸出档案里的地址,叩响朱漆剥落的门环,应门的老仆却道:\"钟先生的书房早封了,太太说不让外人进。\" 话音未落,门内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接着是女子的啜泣:\"都怪那些洋人,说什么古文字能通阴阳......\"

江浅闪身躲进胡同阴影,看见辆挂着法国使馆牌照的汽车停在巷口,戴礼帽的洋人扶着位穿旗袍的少妇下车。少妇耳坠上的圣甲虫宝石在路灯下泛着红光,让江浅想起教授提到的埃及元素 —— 这正是拓片可见文字里代表 \"守护\" 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