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柳珩自是无暇去看,他拔出枪,正欲转身击杀第五人。
“恩公当心淬毒暗器!”女子急呼,声如清泉击石。
柳珩反手捏住背后袭来的袖箭,箭簇幽蓝,分明喂了剧毒。他踩碎刺客腕骨,一枪刺入,扯下其腰间木牌——阴刻“张府”二字!
——客栈
烛火摇曳,任彦褪去破旧葛袍,脊背鞭痕交错:“老朽实乃王允字子师,为避十常侍追杀化名行商。此女小字蝉儿,为我义女,随我颠沛多年。”他展开残破帛书,“此乃张让勾结边将私贩铁器的罪证,若公之于众,可撼其根基!”
甄宓指尖抚过帛书,朱砂批注的军械数目触目惊心:“见过王豫州……十常侍竟将幽州战马卖给鲜卑——怪不得乌桓屡剿不平!”
王允只是摇头“哪还是什么刺史,不过是被阉党逼的埋名逃窜罢了。”
窗外惊雷炸响,柳珩的拿起那木牌:“吾等也要去,王大人不如与吾等一起——这账册,某亲自送到御史台。”
任蝉此时已经褪去染血青衫,换上一袭素色襦裙。:“恩人,此去洛阳,十常侍必然百般阻挠……”
柳珩凝视她眉眼间的坚毅:“姑娘不怕牵连?”
“怕?”任蝉轻笑,眸中映着烛火,“自父亲被构陷那日起,蝉儿便知——这世道的脏,总要有人去洗。”
“那某没有不相助的道理。”
话音刚落。
檐角铜铃骤响,驿馆外马蹄如潮。甄豫推窗冷笑:“张让的义子张奉来得倒快——宓儿,布阵!”
甄宓的玉箫抵唇,《鹤冲霄》陡然转调,暗处三十名甄家死士应声现身。
“今夜奎宿主劫,宜避正东——走山道!”
一路疾驰之下,破晓时分,众人已靠近敖仓山道。
柳珩勒马崖边,燎原枪挑开荆棘。下方官道上,张奉的紫袍在雨中如毒蕈绽放,数百弩手埋伏于乱石之后。任蝉策马上前,青丝随风飞扬:“柳校尉,东南三里处有溶洞,可通洛阳近郊。”
甄宓箫音骤停:“张奉在此设伏,定是算准了御史台不久后的廷议——需速破此局!”
柳珩反手掷出燎原枪,枪杆劈开雨幕,直刺张奉坐骑。马匹惊嘶倒地的刹那,他纵身掠向敌阵,黑袍卷着如夜枭展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