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植技术。”
“并不缺少种植技术。”
“正在研究。”
“半个月。”
“毁灭也是一种生存。”
这些看起来是在和基地你来我往的谈条件,而最近的一封邮件里是足够引起地堡大动荡的一段对话。
“我们只有三个人。”
“两个。”
纪录倒吸一口冷气:“所以他准备带着人跑,就带着一个?”
“不只是要跑,”梅道理指着其中一段对话,“毁灭也是一种生存,我估计着他是觉得他走了剩下的人也活不成了,可能会联系对面基地给大家伙儿一个痛快呢。”
大家纷纷表示“俺不中了”。
“刚刚我们还那么努力救他,早知道不救了,浪费我们氧气!”
杨殖愤怒地在墙上捶了一拳,然后哗啦啦一阵泥土掉落的声音,医务室屏风后面的墙面开始翻转。
“……啊?”
失踪的种植主管头颅低垂地被绑在椅子上,被旋转的墙面送到了他们的面前。
江时鸣立刻发现墙面在转动到一半时有微妙的卡顿,当即把种植主管连人带椅子拉出来,然后又拍了刚才的墙壁一下,在墙体再次转动的时候,把医生的办公椅拉过去卡住了墙。
手电筒往那后面一照,里面果然并不是狭小的密室,而是一个长长的,黑漆漆的走道。
“我的天哪这个还活着吗这个?”杨殖轻轻拍了拍种植主管的脑袋,大约是觉得拍人家的脸太不礼貌了,“来人啊,医生呢!来活儿了!”
“我去叫!”
梅道理主动请缨跑了出去,纪录将种植主管身上的束缚带解开,把人半推半扛地放在了刚刚主管躺过的病床上。幸好种植主管自己也用了点力,不然估计要被纪录把头扔到床那边去。
“在我们这个地堡里,各位,”杨殖啧啧出声,“绝对不要当主管,不然就会被插管。”
江时鸣看他们正在忙,于是独自侧身进入了那狭长的密道。
密道里有种常年不用的霉味儿,头顶的假蜘蛛网和地面上的一些蜘蛛玩具大约在表示着密道确实许久没有被打开了,但江时鸣还是在地面上发现了许多凌乱的痕迹,看起来像是用那种清理街道的大扫把扫过。
他小心翼翼检查着地面上每一寸痕迹,终于还是被他找到了一小块漏网之鱼。
那是密道的t字转角,这里大约发生了一些只有一个人知道的狭路相逢,一双并拢的鞋跟出现在贴近墙边的地方没有被扫掉,从其倾向性来看,这是从右侧过来,准备往医务室走的痕迹。
而密道的右侧……
江时鸣摸索到开关,墙面旋转,他来到了一间宿舍。
——他自己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