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承下巴轻轻搁在江时鸣的肩头,呼出的热气扑在他的脖颈。江时鸣身体先是一僵,随即慢慢放松下来,任由自己被这怀抱紧紧裹住。
“是我的错,”卫承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尽管依旧是在道歉,可其中却含着一种不容反驳的强硬,“是我表现得太收敛,让你没注意到,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一直在发疯了……”
卫承感觉自己颈后湿润了一块。
“你不说我就是不知道,你要我怎么办,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吗?我根本就学不会、搞不明白!你当初到底是不是在骗我?”
砸在卫承背后的水珠越来越大。
“求求你了,不要再说那些奇怪的话了,你教教我好不好……”
一双手臂攀上卫承的后背,勒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
“我好后悔……”
江时鸣重复道。
“我想要一直跟你一起的,现在,是不是已经晚了……”
卫承想否定,但成年人的世界并非如此运行的。
他现在喜欢演戏,他能从中找到快乐和成就感,尽管他入行的契机并不那么精彩。就像江时鸣一开始也只把音乐当做谋生的手段,后面却从中找到了自己的理想一样。
人生就是这样一株繁茂的树,一条岔路走过,就通向全然不同的枝梢。
于是,卫承并未作答。
他松开这个有些考验腰腹力量的拥抱,伸手按住江时鸣的肩膀,而后他抬起另一只手,以指尖小心翼翼地拭去对方脸颊上的泪水。
两人的目光交汇,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随后,卫承微微俯身,如一片羽毛飘落般,在江时鸣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
仅是双唇相贴,一触即分。
在江时鸣怔愣的神情中,卫承自嘲一笑。
“现在的确是有点晚了吧。”
他慢慢退开,像怕从对方脸上、动作上看出什么一样别过脸,又不肯真的转过身。
“我当时不应该先和你提那件事的,而应该先说这个……时鸣,我很早以前就像这样喜欢你了。”
“……”
“大概就是这样,所以才做了很多你没办法理解的傻事吧。我本来在想,如果你说我们的关系还是朋友的话,我就可以一直一直只做你的朋友,但你说你不知道……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找一些其他的可能?”
“每一次我想要放下的时候,你总是给我这样的希望。”
“抱歉,我可能要缠上你了。”
江时鸣僵立原地,一言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