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种话,卫承从前也是常说的。在那个不能言明的年纪,负责填词的卫承总是用最直白的方式,在各种杂志访谈、粉丝问答,乃至江时鸣面前,说着所有人都能懂的爱意。
从飞鸟游鱼到花草树木,从日月星辰到奇珍异宝,江时鸣在卫承口中被比作过世间万物。他是枝头初熟的青苹果,也是未经雕琢的钻石原矿;是天穹鸣唳翱翔的鹰,也是夜晚高悬皎洁的月。
而关于自己,卫承从来吝啬说明。
那时候他们可以拿着话筒对所有人说他们的关系就是那么好,因为那是朋友的象征。
江时鸣脸上发烫,鼻子却泛酸。
他喜欢卫承对他说这样的话,只是,卫承如果不爱他就更好了。
等了半天不见江时鸣回应,卫承的手指有些无措地在衣襟上捻了捻,然后看向已经停止工作的机器,从下面捡起来那张写着结果的报告。
“所有检测液均有毒物反应。”
江时鸣松了一口气,把脑袋凑了过来:“这意味着什么?”
他也是脑袋烧了,思考都懒得。这整整一天除了想通自己行李箱密码那段,他只要跟着卫承就几乎没怎么动过脑子。如果不是他还有面对体力活身先士卒的本能,恐怕是会被工作人员用天音发布消极录影警告的……
好在卫承对此习以为常,反而微微侧身,好让对方能看得更真切些。
“看来给你注射检测液那次确实是故意的,只是不确定这是易生自己的主意……”
“如果是有人要他这么做,那不就只有付心仁了吗?”
“未必。”卫承轻轻摇头,“你想想,易生的目的是阻止居民破坏地堡,给我们下毒对地堡本身并无坏处,反倒是减少了原住民的损失。”
“噢!”江时鸣眼睛一亮,“所以他故意给我下毒,是想用我当诱饵引出真凶?结果阴差阳错——好吧也不算太意外,尚学体质弱先发作了。而我嘛……”他得意地扬起下巴,“身体素质太好,连薄士都倒了我还活蹦乱跳,只耳朵红了!”
“你也太骄傲了吧?”
“那怎么了?”
“……当我没说,”卫承把那药剂递到江时鸣面前给人扇闻,“不过这个药味儿和尚学口袋里的味道也不相同。”
江时鸣已经忘了之前的味道是什么样了,但是卫承说是那就是了。所以他闻了一口便把脸皱成一团躲远,开口猜测道:“那是他口袋里有味道,有没有可能和神经毒素无关,是他想要给别人用药?”
“很有可能,”卫承若有所思,“那这个地堡里会需要用药的只有……”
“辛月!”
“辛月。”
两人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
江时鸣双手抱胸:“你觉得这个推测靠谱吗?”
“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验证。”卫承压低声音。
“什么办法?”
“我记得易生被关押的位置……”卫承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身上应该带着铁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