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了什么叫“爱”,宇文拓骑着马,驰骋在草原上,看着夜空闪亮的星子,他想到,他要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周潋光的地盘。
按理说,作为工具,应该是沉默寡言的,只做事、不问对错的,现在的宇文拓俨然是这样的性子,这样的他才是合格的工具,才有着被重用的权力。
但那晚,他破天荒说了很多话,他对着静谧的湖水,看着波光粼粼、乐游其中的星星,他说:
“我生下来就背负了好多的恨。”
“大哥,我也想同你一样,一袭白衣。可他们都说我不配。”
“我是棋子、是工具、是刀,唯独不是我自己。”
“只有在你身边,我才可以说‘我想要……’。”
“哥哥,你对拓儿这么好,拓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现在拓儿想明白了,拓儿最会做工具,拓儿想做哥哥手中的工具,拓儿要给哥哥当将军,哥哥想要哪里,拓儿就把那里打下来,送给哥哥。”
“不过,哥哥总说拓儿脾气太好,不会生气。那拓儿以后在哥哥面前可不可以多多生气?等拓儿生气了,就多打几个国家给哥哥玩,怎么样?拓儿很贴心吧。”
宇文拓再也忍不住了,他的指尖摩挲着那瓣垂涎已久的唇。
他一点点俯身,最终只在周潋光的额间落下一个吻。
但是人却已经红的要烧起来了,像是煮熟的虾子,实质性的目光几乎化作淤泥,浓稠的欲望沾染着怀中睡着的人。
“拓儿胆子小,总想着等等再告诉哥哥,可是拓儿总是抓不住对的时机,哥哥,拓儿没保护好你,拓儿的心真的好痛,”宇文拓眼眶红润,眼泪一滴滴湿透了周潋光胸前的衣衫,“为什么死的不是拓儿呢?拓儿接触巴图和坦,与他虚与委蛇,拓儿是不是做错了?”
浅川一战,看似是两国交锋,实际是巴图和坦对宇文拓血脉的确认。巴图和坦早年有过机遇,一身血脉特殊,能与天乌国剧毒“四罚毒”毒性相消,而他的儿子们或多或少都有这份本事。
本来早些年在宇文赤珠的巧舌如簧下,他和巴图和坦早有接触,只是巴图和坦一直疑心着宇文拓是否真为自己儿子。
而宇文拓过于的优秀和其他儿子相较之下无能,让巴图和坦还是动了验证的心思,于是那场战役,他在刀尖涂毒,给了宇文拓一刀,若是宇文拓不死,便是他巴图和坦的亲儿子,他就许诺以举国之力襄助宇文拓登顶皇位。
宇文拓不是巴图和坦的儿子,本以为孙军医治的了,却被杜康坏了事,幸亏周潋光赶得及时,让巴图和坦真心认下了他。
所以宇文拓才对天乌国种种事宜了如指掌,只不过他没想到,宇文拓做这一切的初衷只是为了另一个人。五年前,直到周潋光身死,宇文拓才思考起争夺皇位的事情。
不过,若是想高看他一眼,以为他会走要江山不要美人的大男主龙傲天剧本的话还是算了。
虽然他的手下和幕僚,以及巴图和坦等人都是这么想的,但他自己内心清楚,皇帝派了高手守着周潋光的尸身,自己也常去走动,想要劫走哥哥的尸体太不靠谱,不如把皇帝拉下皇位,自己当了皇帝方便。
嗯……怎么说呢,这种当皇帝的脑回路也是非常难以理解,但是宇文拓就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