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你二人文弱书生受不受得了这个安排。”
秦文正“啊”了声,“不是吧,我看看!千万别啊!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学子,哪里能被这么折腾啊。”
说着,他就看向了一旁傻乐的孙山,嘿嘿笑着搂住他的肩膀,“你不是已经去过殿试了吗?不得替我这个‘名落孙山’分担分担,说不定今年殿试就是我唯一一次能封官加爵的机会呢。
等我当了官,定然请你我三人去满彩大酒楼好好吃上一顿!”
周潋光没错过孙山在听见“殿试”时,落寞灰暗的神色,孙山很快又恢复了憨憨的老实人模样,挠着头,“不行,除非你请我吃满彩酒楼两次。”
秦文正“好说好说”地拉着孙山就是一阵忽悠,一时间房间里热闹非凡,连想要偷摸离开秦文正“吹牛秀”时间的周潋光都被说上头的秦文正拉着不让走。
秦文正吹嘘了好一阵子,终于问到了周潋光比较在意的问题,“博远啊,你不是参加殿试了吗?怎么还跑到六扇门这边赚外快?”
孙山愣了一下,嘴唇张开又闭上,无言却涨红了脸色。
秦文正也意识到了自己问得鲁莽,便连忙正襟拱手,以读书人的礼仪,朝着孙山连连致歉。
孙山视线环顾秦文正、周潋光二人,叹了一口气道:“我自幼就运气不错,直觉过人,博远遇见二位,便是老天牵线搭桥,更是一见如故。今夜在此,与二位兄弟透露一二也未尝不可,只望二位兄弟不要伤了博远的一颗真心啊。”
周潋光神色严肃了起来,按照秦文正和孙山之前的说法,孙山通过了省试,进入了殿试,却没有做官,要么是被皇帝厌弃,要么是其他缘故,让孙山没有参加殿试。
前面这种,孙山连踏入京城都会成为不可能的事,而后面这种,不管你什么缘故,不参加殿试,就是藐视皇威,其罪不亚于前一种。
而孙山如今还能跟他们在京城里、六扇门内侃侃而谈,其中内因,细思极恐。
“我没有参加殿试,但我也参加了殿试。”
孙山沉声吐出这句话,如同惊蛰的炸雷,炸响了秦文正和周潋光的内心。他们三人彼此对视一眼,秦文正起身将一旁的油灯吹熄,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不会给他们带来恐惧,反而是一种保护。
周潋光和秦文正二人皆知,孙山所言并非病句,这话后面藏着的门路极深。
深到了光明已经不适合出现的地步。
纪和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府邸,甩开一群下人和从属,他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书房里一片乱糟糟,好像是书卷堆成的世界,地上、柜子、案上,都放着、塞着、摞着一堆堆乱七八糟用毛笔细细批注过的痕迹。
纪和视若无睹地踩着地上飘落的书页而过,扭动了书架右下第二层第三格的铜金银胎掐丝珐琅樱桃春和花瓶。
一条密道从墙角破开,露出向下一节楼梯,纪和捏着油灯,步履急迫,踏上了那段楼梯,随着灯光的消失,花瓶自动扭转,暗道合上,震得书架上的几页书纸飘下,盖住了纪和离开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