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暮呼出一口气，再次瘫倒在床上。

老实说，他现在很想什么都不考虑的睡一觉，但是，他的模糊记忆让他的大脑此时一团乱，必须要好好梳理才行，而且，木板床也很硬，根本睡不着。

高城放下手机，看向不远处的天海湖，这里的情况十分复杂，地上的血液和其他残留的东西以及带去对比，面前还不能确定究竟是谁留下的。

时间上看，何暮和王海先后离开天海湖附近，如果在这里发生冲突的是他们两人的话，加上刚刚他试探的结果，何暮恐怕有所隐瞒。

但打心里，高城很想相信那个年轻人，他身上有股很纯粹的感觉，但在高城的经验里，盲目相信一个人可能导致危险的结果。

总之，何暮已经被列入他的重点观察名单，“希望他没有隐瞒吧……或者，他也跟那种事有关？”高城微微皱眉，看向不远处的银。

“顾问，这里有什么发现吗？”

“还需要等待对比结果。”银回避了这个问题，关于这里的实际情况，她不打算向高城透露更多，她的顾问身份，也即将结束了。

高城对银的回答并不意外，他点点头，看上去也根本不在意，只是走到了离银不远的地方，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你说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超自然的力量呢？”

银微微一笑：“这是用来调节气氛的玩笑吗？警官。”

“……”高城也笑道：“效果还不错，对吧？”

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呆后，何暮终于还是坐起来，打算好好理一下现在的情况。

首先，他的任务，原本明明已经失败了，却在他完成隐藏任务委托后继续完成了，难道旅馆委托本上的任务大于系统任务吗？旅馆和系统，以及他本身，究竟有什么关联？

还有黑化状态下的他，何暮捂住又开始隐隐作痛的脑袋，那个状态的他虽然看起来像变了一个人，但何暮知道，那依旧是他，只不过改变了想法。

每个行为都是他自己选择做的，每一个问题也都是他自己问的。

这方面他的记忆反而很清晰，很快就理顺了，那时他根本就什么都不在意，只是因为好奇就问了，只是因为被攻击所以反击。

还有他所使用的能力，似乎也只是因为周洛在附近就控制着她冲向王海，没有特别的理由。

何暮伸出手，回忆着之前的感觉，那种握着什么的感觉，然后，一缕缕黑线便蔓延出去，到半空中，显露出被控制着的两个人影——王海、周洛。

两鬼的出现让何暮一呆，下意识抬手，王海和周洛的身体便微微颤抖。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现在被这种黑线控制吗？这也是系统给的吗？”

何暮晃了晃手，却怎么也甩不掉黑线，只好定睛看向两鬼。

在王海的身上，全身遍布的黑线从各个地方伸出串联，倒好像是本来就长在他身上。

而周洛，只是零零散散的被少量黑线缠绕，而且那些黑线，随着何暮刚刚的晃动，好像还减少了许多。

打开系统面板，鬼怪地方的名字已经只有一个王海。

这样也对，周洛原本就只是暂时助力，而王海则被系统判定已经属于他。

不过，何暮还是感觉到，似乎只要他愿意，控制周洛也不是不可能，但何暮还是没有那么做。

当然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善良的好人，不会让一个受害者留在自己这里受罪，更何况，这个受害者还曾经帮过她。

当然，周洛哥哥给出的委托费也算帮了他大忙，何暮打心底不想利用一万块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