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心疼,为她上药买礼物(2 / 2)

寒门宗妇 雨山雪 1571 字 5天前

即便陈稚鱼因为那么一点私心,勒令手下的人不允许将秋月说得那些话传到陆曜耳里,他也还是知道了。

本是打算这辈子都不见秋月,可见她上杆子地找存在,陆曜也还是在知道此事后,去了趟落芳斋。

落芳斋在止戈院最角落的位置,只有她一人生活,陆曜来时,她提了桶水,水桶在台阶上,她则失魂落魄地坐在一边,毫无形象,也毫无生机。

猛然见到大少爷,连忙爬起来,但看清他没什么情绪的脸色后,顿时脸色煞白,忙不迭的跪在地上,声如蚊蝇。

“奴婢见过大少爷。”

陆曜看着她哆嗦的身体,冷哼一声:“道是你胆子大,上赶着给少夫人上眼药,怎么见了爷,反而吓成这样?”

秋月白着一张脸不敢说话,嘴皮子都在发抖。

陆曜走到一边石椅坐下:“说吧,将你在少夫人面前说过的,再同爷说说,爷听听,你有何委屈。”

那股威压悬在头顶,秋月只觉得胆子都要吓破了,她自小伺候大少爷,深知他的脾性,尤其是那次的事过后,有时即便看他笑着说话,也觉毛骨悚然,后怕不已。

但一年中,又有几个时候能见到他呢?

秋月双眼本就红肿,此时抬头,更多了目眦欲裂之感。

“奴婢只是想侍奉少夫人,奴婢自知没什么脸面,便是在少夫人身边做个洗脚婢也好!”

陆曜听得发笑:“你自知?我看你,是头脑发昏,不知自己是在做什么说什么,凭你也能伺候少夫人?秋月,你今日给我听好了,从前的事,爷不发落你,已经是看在过去给你脸面,若你再敢去少夫人面前去说些有的没的,从此以后,就永居落芳斋,不要再见外面的太阳了。”

秋月打了个寒战,绝望地看着这个无情的男人,声泪俱下道:“奴婢已然知错了,大少爷当真不能再给个机会吗?”

陆曜站了起来,给她留了个背影:“没将你永囚此地,便是给了你机会,秋月,莫要将小时的那一点情谊都消耗干净了,到那时,别怪爷狠心了。”

说罢,拂袖离开,只剩秋月伏地痛苦,后悔不已。

她错啊!她也悔啊!悔得没有一日能原谅自己。

可是,真是她一人的错吗?她也被毁了,这辈子都无法从那段阴影中走出来。

……

陆曜回来止戈院已是日落黄昏,陈稚鱼见他回了,才叫人去备菜,想了会儿,还是上前去,贤惠的替他松了腰带。

袖中金疮药的瓷瓶被体温焐得温热,玉簪的流苏穗子隔着衣服蹭着他的胳膊,有点痒痒的。

“今日在西市见着支簪子,”他忽然开口,把玉簪直接递给了她,流苏晃了陈稚鱼的眼睛,薄荷雕花在暮色里泛着温润的光,“与你给茵妹妹绣的帕子上的纹路一样。想着也许你会喜欢。”

“谢大少爷。”她垂眸将簪子收进袖中,金疮药的瓷瓶还在他另一只手心里,“厨房备了清蒸鱼,您……”

“先上药。”陆曜打断她,她怔住,看他从袖中摸出青瓷瓶,薄荷香混着药味漫开。

他掀开她的裙子,指尖沾着药膏轻抹在她膝盖上,凉意渗进皮肤时,却像是觉得这块皮肤要烧灼了起来。

他,不问伤从何来。

她也不能告诉他。

此刻两人就像是心照不宣的越过了此事,但他母亲给的惩罚和羞辱,在这一刻,被他抚平了一些。

他不是无知无觉,也没有视而不见,他与陆夫人,还是不同的。

这一认知令陈稚鱼堵塞的心开阔一些,是啊,婆媳与夫妻,终究是有区别的。

她先前怕陆夫人,将他们视作一类人,如今看来,是她有失偏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