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外头太阳大的很,透过窗户直射在里面,整个屋子都是亮堂堂的,与昨晚昏暗的烛光下的氛围完全不一样。
陈稚鱼现在脑子清醒了,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都说不准是因他信任自己而感动,还是被那气氛冲昏了头脑,虽说是不悔吧,但事后总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到底是与他不是平等的夫妻,那种患得患失感,她不能说,更不能表露。
但这些复杂的情绪都暂且不谈,这青天白日之下,让她在他面前赤诚相对,终究是臊得慌。
“我自己来,你先出去。”
见她害羞,若是之前陆曜便会做个君子,听她的话退出去,可如今两个人已经做了真正的夫妻,又为何不让看?
“我看你站都站不稳,我若不在,你摔倒了,都没个人伺候。”
听着他这些露骨的话,陈稚鱼只觉得脑子都要炸开了,她因何站不稳,他不知道吗?还不是都怪他!
脑子里转了一阵,只觉得气的都要发晕了,她抿着唇紧攥着衣服,微微侧过身去,秀发没有盖住的耳朵粉红,她坚持道:“若是夜里,如何胡闹都成,但青天白日的,还请大少爷出去。”
她刻意加重了语气,试图以此表明自己对此的坚持。
但某人只听到了前半句,眼眸深深地看着她,朝她靠近,微弯了腰,低下头与她平视,眼里饶有兴味。
“夜里如何都成吗?”
陈稚鱼顿时臊红了脸,蹙着眉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若是个会喷气的壶,怕此刻早已烧开了水,直咕噜咕噜的冒气。
“当然不是!”
“卿卿好霸道,这才第一日,就对我如此约束,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他语气幽怨,可看着她的眼睛分明是笑的,那笑意仿佛逗弄一般,只觉她拿自己没有办法。
陈稚鱼被他说的头脑一懵,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怎么还叫他说的很有道理一样?
“你……你莫要欺我。”
说不过他,也觉得他步步紧逼,陈稚鱼便红了眼。
看她真动气了,陆曜不敢再逗了,直起身子,看了眼她纤瘦的身躯,道:“好了好了,你不愿我也不能逼你,你自己洗,我就在外头等你,洗好以后我抱你回去。”
陈稚鱼:“不用!”
陆曜充耳未闻,心情很好的转身离开。
看他走出去,陈稚鱼扶着浴桶,气不打一处来,暗自气了会儿,说是气,多半是羞的。
他本就毫无节制,如今得手了更是一点喘息都不给她留,现下怎么都觉得在他面前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些事上她一女子总是没什么好说的,又不能和他谈笑怒骂,好似一点也不在乎一样。
她在乎呀,她原本幻想的夫妻之间是相敬如宾,互相尊重的,可在他面前总是失了主动,化为被动,有时都有失控的、悬空的感觉。
气归气,羞归羞,浑身酸痛和黏腻,下肢早已不像是自己的了,急需热水解乏。
脱了衣裳进了桶中,嘴里不由的“嘶嘶”了几声,龇牙咧嘴的,心里更是把他问候了好几遍。
清洗干净过后,从一边的撑子上取下干净的里衣,穿好裤子,正在穿肚兜的时候,陆曜忽然就进来了,看着眼前上身几乎赤裸的她,眼里没有一丝意外,反有算准的窃喜。
陈稚鱼背对着他,但背对着也不是,肚兜将前面都遮住了,背后却是空的,大片的雪白肌肤都暴露在空气中,那细腰上更是指痕交错,陈稚鱼慌得忙去拿上衣,听到走进来的男人诧异的说了句:“在外头听见你从水里起来好久了,还没穿好吗?”
语气是疑问的,陈稚鱼也无心分辨他的话是真是假,忙穿上了上衣,凌白的里衣遮住玉背,陆曜微微有些失望,但也只是一瞬,等她穿好以后,他才上前,又要抱她的动作。
陈稚鱼连忙拉住了他的手,面红耳赤道:“我自己能走,不用劳烦大少爷了。”
方才是身上不适,总黏黏糊糊的,行走间也确实多有不便,他抱着便由他抱着来了,如今在水里泡了好一会儿,力气恢复了些,身上也干净清爽了,自然是自己走了。
陆曜看她:“你可走的动?”
陈稚鱼拧眉,很不客气的说了句:“又不是断腿断脚了,怎么就走不动。”
说罢,挺直了腰板往外走去,看她倔强的背影,和明显别扭的走姿,陆曜失笑,但看她走的难受,心里也暗暗责怪自己叫她受苦了,两步追了上去,走到他身边揽过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