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她会作画(1 / 2)

寒门宗妇 雨山雪 1697 字 4天前

没人挑破的话,叫一个小孩子当面戳穿了,陈稚鱼一时愣住,抿抿嘴唇方觉一阵刺痛,想到那厮不住的啃咬,顿时红了脸。

“刚才走路不小心磕了一下,咬破了。”她这样解释。

薏疏不懂,只晓得心疼舅母,正要伸手去摸摸她的嘴巴,就被旁边的陆菀一把拉了过去,陆菀脸也是红的,但眼里分明都是笑意,看着陈稚鱼眼神揶揄,嘴里却在说薏疏:“你若是不小心磕了伤了,也不愿意叫人一直盯着看吧,快别看你鱼鱼舅母了。”

薏疏便捂了眼睛,吐吐舌头。

陈稚鱼只觉头都要抬不起来了,耳根红的不行,心里头把陆曜骂了个百遍。

江上表演结束,后面的是一些平缓的乐声,陆芸、陆萱都没有兴致再看下去,相继离开。

陆菀怕薏疏再说什么叫陈稚鱼抹不开面儿,便也将她带了回去,出来玩了一路都累了,船舱内有厢房,可供他们休息,陆曜这个时候没出来,八成是在里面躲懒儿去了。

陈稚鱼坐了会儿,平复了情绪和脸上的温度后,也要起身离开,一抬眸,与相邻船上的人对上了视线,相隔甚远,看的也不大清楚,只微微颔首,便垂眸进了船舱。

对面船只的张极怔愣的看着陆家船舱方才一闪而过的女子,问道:“方才我瞧着,陆曜哥与那女子走的甚是近,那可就是他的新娘子?”

张瑜刚把杨蕾送回船舱歇息,正出来透气,闻言点了点头像说道:“你也知道他向来不近女色,便是偶尔出去吃酒,都不叫人伺候,能叫他光明正大走在一处,低眉软语的,不是妻子又是何人?”

张极一时有些发怔,道:“从未想过,他成婚的那一天是什么样子,他也会体贴女子吗?”

这话听着奇怪,但对他们这些自小相处来的人说,却是实在话了。

陆曜在京中,是一众贵族子弟的代表人物,妥妥的天之骄子,无论学业品格都是上乘,难免就养出了些傲气,向来没见他对谁体贴入微,低眉顺眼过。

可方才,在小船上一路来时,便见他隐隐期待迫不及待的模样,那是真心念着要与其妻相见,登上船后,那一双眼就没有离开过那个女子,两船隔的远,他未能清晰的看见女子的模样,心中不免遗憾,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姑娘,能叫这位爷低下架子。

不由喃喃:“可惜当日没注意到她……”

陈稚鱼去张府吊唁时,他只顾着伤心,未能与陆家嫂嫂见礼,本是有些失礼的,不过那样的时候,任谁都是能理解的。

张瑜没听到他的喃喃自语,撑着围栏,看着江面,说道:“听说荣伯的小女跟着回来参加子挚的婚礼,你此番也在京城,她今日也跟着出来游玩了,只可惜不是什么正式场合,不然应该引你们见一见。”

闻言,张极没什么情绪,心中并没有因为定下婚讯的女子有什么波动,反而有些不愿。

“父亲在世时,与边关的往来就少了,不过是多年前口头定下的婚约……”话到此处神色暗沉了下来,到底是父亲还在世的时候,给他定下的婚约,虽然他不喜也不愿,但到底是父亲唯一留给他的了。

张瑜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意思,蹙眉看他:“难不成你还想毁婚?守孝不过一年,你如今也该要成婚了,你耽误得,人家姑娘耽误不得,你以为她为何会到京中来?婚礼过去也有一个多月,她怎么不走?”

张极拧眉,目光转向一边,一口气堵在胸腔,在抬眸时,看到船边被小孩拉着的少女,明明隔得不近,但却好像清晰的看见她脸上无奈的笑意。

她好像,瘦了一些。

一口浊气吐了出来,张极看向张瑜,说:“我也没说非要怎么着,即是父亲遗愿,我也不能不遵从,只是我不想骗哥,对这门婚事我不喜欢,我与她素不相识,她也未必中意我,即便成婚也未必能过得好。”

张瑜听得笑了,只当他小孩心性,在此事上一窍不通而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们这些谁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和你嫂嫂不也是当初爹娘定下了,婚前只见过一面,你看我和她如今过得如何?”

张极看着他,神色认真道:“可是大哥,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和大嫂一样幸运,你们是刚好遇上了对的人。”

“难道,你没有自信经营好自己的婚姻吗?连子挚娶了一个身份地位不相等的女人,都能将日子过的和美,你和陆家姑娘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门当户对?张极眼底闪过一丝暗讽,心里思绪万千,但到底是没在大哥面前说什么。

……

船舱内,陆曜已然合衣躺下,侧身而眠,陈稚鱼进来的时候,看他疲乏睡去,便去将靠床近的窗拉了下来,避免江风侵入,看了一场歌舞,她还不困,便坐到窗边看江景。

不知觉,时间过去了大半,此时的江面映着晚霞,橙红的落日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美得像是一副会动的画卷。

陈稚鱼撑着下巴,微眯着眼眸,享受眼前美景。

那桌上有备着墨宝,反正也是闲来无事,便将画纸铺好,又调了颜色,临窗看景,闲手兴作画。

会刺绣,会调香,陈稚鱼没说的是,因为当初爱描花样子,在作画一事上也颇有些功底,虽不见得有那些专门学来的强,但她自己作出来的画,自己也是看得过去且满意的。

只是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了山水,落日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