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萱本被大哥的眼神吓住,刚要吱声,就见他又看了过来,声音冷冷道:“你嫂嫂刚才说的,你可听见了?你若觉得她哪里有问题,便将证据拿出来,这般空口白牙的污蔑,没人会认,若无证据,你就想想怎么和你的嫂嫂道歉。”
说罢,没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他拉过陈稚鱼的手,将她带离了此地。
陈稚鱼呆滞地看着他,脚步却跟着他的步子越走越快,心也在这一时刻飞扬起来,他带自己走,是否也觉得方才的问话不公平,那是已经定罪的结论,只等她的解释,他这是在为自己解围,对吗?
一时间心里头隐隐的委屈感被抚平了些,她想,等回了止戈院,她会好好告诉他自己身上的钱是怎么来的,当然,去云锦梦华做生意的事她还没打算说,那是真正属于她陈稚鱼个人的私事,如今陆萱问的是她嫁进来之后的资产问题,她也有必要解释清楚。
心里乱七八糟地想些,前面的人顿住了脚步,转身回头看着他,声音微沉:“我就送你到这儿,外面还有事,我先出去了。”
说罢,他抬步离开,陈稚鱼愣在原地,那颗飞扬起来的心瞬间坠落在地,摔得无知无觉。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将自己带离那个地方,不是不想让她面对不公平的问话?难道……
难道他也以为是自己做了行窃之事?他只是碍于面子,才解围?
这个认知令陈稚鱼提着的一口气顿时消散,肩膀也垂散下来,独自回了止戈院,神色默默。
唤夏白日没跟着出去,不知发生了什么,见少夫人一脸落寞地回来,便去问跟去的双春,双春脸色亦难看,语气匆匆的与她讲了遍事情的经过。
唤夏愣住,半晌在心底暗骂一声:神经!莫名其妙吧那个陆三姑娘!
白日的事发生过后,陈稚鱼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没叫人伺候,这一关就到了晚上,田嬷嬷等人要来伺候晚饭的时候,也被她打发了出去。
夜幕降临,里卧的灯还亮着,陆曜匆匆回来。
等他回到内间,便让所有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只余他和稚鱼单独相处。
陈稚鱼站了起来,看他漆黑的瞳孔,两人遥遥相望,眼里都暗藏着对方没看明白的情绪,她暗叹了一声,终是放下那点心气,朝他走进一步,低声道:“大少爷,这一下午我想了很多,我虽不屑于与她去争论那件事是真是假,但到底被人污蔑,就该早些将实情说出,而不是去争那一口气,否则你们就不会怀疑我了……其实我身上的钱……”
陆曜蓦的抬手抵住她的唇,在她惊诧的眼神中,反说道:“我将你带走,便是觉得你无需解释,她污蔑你,不拿出证据,又何须你自证清白?我只是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陈稚鱼的心忽上忽下的,这一下午她着实是想了很多,她自有自己的自尊和骄傲,也有自己的态度和原则,有些事不能争,也不敢争,但有些权益却是自己必须要争来的,她不可能真的唯唯诺诺的过一辈子,这不是她。
但是她也讨厌被人冤枉,更难以忍受的是,因为别人的冤枉,自己的丈夫相信了,且还介意了……
若是以前,她绝不会再次解释,但今天看着陆曜沉默的眼神,离去的背影,她打破了固有的想法,她想好好告诉他事情的原委,即便所有人都误会她,至少身为枕边人,他应该清楚才是。
可没想到他一回来告诉自己的答案却是这样,这又令她的心飞扬起来,目光闪烁,看着他问:“您想明白了什么?”
陆曜看了她好一会儿,心里的蠢蠢欲动早就涨满,令他满心都是悸动,忽地打横将她抱起,有力的臂膀圈着她娇小的身躯,一边往床方向走,一边说道:“我们早就该将夫妻的身份坐实,她嘴里喊你嫂嫂,却不见得真敬重你,稚鱼,我要和你做真夫妻,让你堂堂正正的做宗室夫人,将来无论她出嫁还是待家,都得尊敬着你。”
说罢,人已经被放在了床上,而他也随之压了下来,陈稚鱼只觉眼前一花,心狠狠地跳动,但面对他的亲近,这一次,是真心的愿为他敞开心怀,不再退怯。
他俯身,一只手撑在她的耳边,双耳赤红,目光死死地盯着她,眼波流转着情动和疼惜。
明明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这一刻,看着神态温婉的她,还是克制住了欲望,抬手抚摸她的脸颊。
“可以吗?夫人……”
陈稚鱼心漏了一拍,她微微侧头,避开了与他的对视,这一刻,陆曜眼底的光暗了下来,然而下一秒,他看见那只纤细修长的葱葱玉指,正一颗一颗的解着她身上的暗扣,衣衫半开,里头的绯色肚兜露了出来,晃的他眼热情动。
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但她的行动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仿佛得到首肯一般,陆曜眼眸像是淬了火一样,大掌代替了她的手。
“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