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机械生命在消散前说\"她会成为比系统更可怕的\"——此刻看着顾清欢眼中翻涌的多元宇宙倒影,苏牧突然懂了:系统需要的不是服从者,是能承载所有可能性的\"观测者\",而顾清欢,是它选中的容器。
时空裂缝就在这时撕开。
周明的本体从中跌落,道袍被撕裂成碎片,胸口插着那柄本该在苏牧手里的剑灵。
他的血是金色的,滴在青铜镜上发出\"嗤啦\"的声响,像热油浇在冰面。
\"真正的容器是观测者的意志!\"他咳着血,手指死死扣住镜沿,\"苏牧,用你的眼睛看——不是看平行宇宙,是看法则本身!\"
轮回眼的刺痛卷土重来。
这一次苏牧没有闭眼。
他看见顾清欢的每个镜像突然有了不同的轨迹:在某个镜像里她捏碎了系统核心,在另一个里她将核心融入自己心脏,甚至有个镜像的她转身对他摇头,说\"这不是终点\"——所有可能同时发生,又同时湮灭,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揉碎了重拼。
青铜镜突然泛起灼热的光。
苏牧的瞳孔里映出自己的倒影,而在瞳孔深处,一道淡金色的六芒星纹正在成型——和系统核心、和顾清欢的羽翼、和周明的血,完全同频。
\"当你看见法则本身...\"周明的声音消散在风里,他的身体化作星尘,却在镜面上留下一道金色印记,\"便是成为新观测者的时刻...\"
实验室所有监控屏幕同时闪烁。
苏牧眼角余光瞥见,全球地图上无数红点在闪烁——是末法修士的遗迹,正在同步激活。
而顾清欢的羽翼不知何时已完全展开,每一片羽瓣都映着不同的平行宇宙:有他作为剑客的江湖,有作为舰长的星舰,甚至有个他从未见过的、顾清欢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记录数据的世界。
\"苏牧。\"她转身,发间的银饰轻响,\"你看到了吗?\"
他看到了。
在轮回眼的最深处,所有可能性的终点,有团模糊的光正在睁开眼睛——那是法则本身,正在注视着观测者。
而青铜镜的表面,不知何时,浮现出第一道细微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