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英,之前错过的接风宴,今晚咱们补上吧。三叔让人准备了些好酒好菜,咱们叔侄好好喝一杯。”朱雄英欣然答应。
晚宴上,叔侄二人把酒言欢,无话不谈。
朱棡谈起了自己年轻时在应天府的趣事,朱雄英则分享了他在倭国的见闻。
两人谈笑风生,气氛融洽,仿佛他们才是父子一般。
朱棡看着朱雄英,眼中满是慈爱,心中甚至觉得这个侄儿比自己的儿子还要亲近。
然而,就在宴会进行到一半时,一名晋王府的侍从在给朱雄英倒酒时,不小心手一抖,将酒洒在了朱雄英的衣服上。
侍从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地道歉:
“太孙殿下恕罪!小的不是故意的!”朱雄英摆了摆手,温和地说道:“无妨,回去洗洗便是,你不必紧张。”
然而,朱棡的反应却截然不同。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暴戾。
他的手指紧紧扣住酒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仿佛在极力压制着某种情绪。
目光死死盯着那名侍从,眼神中充满了杀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对方撕碎。
侍从被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磕头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朱雄英见状,连忙为侍从说情:“三叔,不过是小事,不必动怒。”
朱棡这才缓缓收住杀心,但眼中的暴戾仍未完全消散,他闭上眼睛,不断地深呼吸,努力去平复自己的心情。
随后闭着眼睛冷冷地对侍从说道:“滚下去,别再让本王看到你!”侍从如蒙大赦,连忙退了出去。
这一幕被细心的朱雄英看在眼里,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便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侍从和侍女都退下。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叔侄二人时,朱雄英轻声问道:“三叔,您刚才……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朱棡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朱雄英作为他敬爱的大哥第一个孩子,朱棡对朱雄英也是百般宠爱,于是打算对他敞开心扉。
他低下头,声音有些沙哑:“雄英,三叔……三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有时候,我感觉身体里住着两个人。”
“一个是我,另一个……却是个残忍暴戾的怪物。那个怪物看到一丁点不满意的东西,就想大开杀戒。我……我控制不住他。”
朱雄英心中一紧,连忙拍一拍他的后背安慰道:
“三叔,您别这么说。您只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才会有些情绪波动。要不,侄儿陪您聊聊?”
朱棡抬起头,眼中满是无奈和痛苦。他苦笑道:
“雄英,三叔真的很无力。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做一个儒雅温和的晋王,就像父皇和大哥期望的那样。可是……可是那个怪物越来越频繁地出现。我害怕有一天,我会彻底变成他。”
朱雄英看着朱棡痛苦的表情,心中不禁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