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身处静谧空间,什么也没做,什么也做不了,短短时间就失去了两位玩家同伴,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也许永远都走不出去……
他看向远方,八盏灯依旧闪烁着光芒,地面的波动,像极了现生世界的通关大挑战,玩家在通关的时候,每一关的机关强度,全部都是由幕后的工作人员自行操控。
如果一个空间,自己产生了智慧和意识,显然这种可能性不大,而且他们是在走了很久之后,全部都走到了中心位置,起伏才开始的。
假如地面起伏是由空间自主产生的,这种间隔毫无规律,晃动毫无章法的动作,就应该在他们进入副本的时候产生,而不是在他们都有所行动后。
而且那八盏灯,完全没有随地面的起伏而晃动,它们就如稳固地被镶嵌在某个位置,死死地不动。但这并不符合物理传导,力的作用,丝毫没有体现在灯源上面。
处在有照明的空间里,即便一盏灯严丝合缝牢固结实地被镶嵌在墙面上,假设地震发生,力会从地面传到墙面,自然而然引起灯的晃动。
但是在这个空间里,这八盏灯笼,很明显不符合力学原理。
陈槐暗自分析完,他决定赌一把。承影剑瞬时被他握在手中,陈槐对准正北方向的两盏灯,精准无误地把剑扔了出去,他倒要看看,他们这些活人玩家走动会造成空间长度变化,那么死物会还是不会。承影飞速直行,根据陈槐内心计数的时间,五秒之后,承影剑牢牢不动地戳进一盏灯的正中间,与此同时,空间里的照明失衡,一阵刺耳的割裂声从脚底传来。
“啊!救命!”
陈槐顺着声音扭头就看,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玩家跌入地面裂缝中,其他玩家对此表示无能为力,他们现在自身难保,地面的裂缝逐渐增多,大大小小,稍有不慎就能掉下去。
吴期接连跳过几道裂缝,来到陈槐跟前:“可以啊你,把阵破了。我终于可以听到自己的声音了。”
正在他感慨时,陈槐胳膊挡在他前面,带着他一起后退:“小心。”转眼间,吴期刚才站的位置,有一道宽度三米长十米的裂缝出现在他面前,他后怕到心脏咚咚跳,手贴在胸膛也安抚不了躁动的心。抬眼向前看,刚刚掉进裂缝中的女玩家,死都不痛快。她先是腰部卡在裂缝中,随着缝隙变宽,她才掉了下去,这种心理上的折磨,更让人头皮发麻。
陈槐朝着北方一直跑,不停跨越躲避突然出现的缝隙,有了承影剑的破阵,这下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跑到目的地,拔下承影,原本被剑戳灭的灯,这下又有复燃的迹象。
陈槐内心认为这几盏灯一直亮着绝对不是好事儿,哪有被熄灭又自行复燃的,又不是生日宴会上的搞笑蜡烛。
他只好又用承影把灯苗熄灭,随后拿下旁边的一盏,直接上脚踩住不动。吴期恰时赶来:“我说,你怎么不等我。”
“你去告诉其他活着的人,把其余六盏灯全部熄灭,无论用什么办法,就算熄灭了也不能掉以轻心,它们能够复燃。我觉得,就是这些灯,形成了一个阵法,把我们特地困在这里。”
吴期点点头:“你放心,交给我去办。”说完,他就原路返回,一一通知剩余的玩家,现在没有其他办法,无论是真是假,只有拼死一试。
余千岁和吴期去了东边,那对情侣在西边,剩下一个年纪比较的青少年,快速跑到南边。大家同时摘下灯笼,学着陈槐的样子咣叽就是一脚。
没有灯源,整个空间瞬间变得漆黑一片。
已经有人在嘀咕这样做的可信度,吴期在黑暗里扬起脖子就喊:“家人们,不要放弃啊,胜利就在眼前!”喊完这话他心里也没底,这样做到底能不能破开全部的阵法,让他们出去,一切都是陈槐的分析和预测。但他必须喊,只有声援出来,相信陈槐的安排,没准就会出现奇迹。
余千岁轻笑一声,他一脚踩在灯笼上,另一条腿斜撑着,双臂交叉的架势,颇为轻松,如果不是环境地点不正确,他这样子都能嗑瓜子了。
“你就这么信你身边的那个人?”
吴期之前在萌新副本认识余千岁,两人是熟人,但算不上朋友,更何况他和陈槐,那可是过命的交情,陈槐虽然老怼他,但吴期知道,他确实有时候说话多惹陈槐烦了,怼是应该的。
但是,谁都不能质疑陈槐的决定,陈槐这个天师,一把承影剑就能破开空间的初级阵法,他肯定是在场最聪明的那个人。再者,他和陈槐是兄弟,住同一个屋子的好兄弟!吴期知道,虽然陈槐只是把他当做相熟的玩家,但是没关系,兄弟这种关系,不都是先得一个人主动的吗。
余千岁听完吴期一番发言,笑着揶揄他:“你这话说的,好像你单恋他似的。”
吴期翻白眼:“你可别瞎说。看在咱俩认识的份儿上,我不和你计较。但你也不能瞎说。我和陈槐,那就是妥妥的好哥们,好兄弟,我俩铁磁儿!”
吴期话音刚落,巨响从地面发出,刚刚的裂缝这下合拢在一起,整个空间也出现了四面墙,最后在北面墙体上显现出来的,是一个弧形的拱门,但是宽度打眼一看,只能一人通过。他们要是从这儿离开,就得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