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难道只有等死一条路了吗?”
吴期有些绝望,他抹了一把血,整张脸霎时变得骇人,不规则的血迹放大他挣扎的双眼。原本还想借这个机会搏一搏,看看能不能回到风暴之城呢,没想到居然要嘎在副本里了。
陈槐重新躺回床上,片刻之后,他冷静地说:“不,我们还有路可以走。”。
陈槐看向满面红血的两人,安慰道:“你们的情况不能再耽搁,而且绝对不要再碰经文了,这东西太奇怪,我甚至怀疑这种经文里被人下了咒。”
余千岁困惑道:“咒?”
“没错。咒文和经文,在很多人看来都不熟悉,所以把两者混合在一起,自然也就看不出来。要是被有心之人再利用,绝对会给诵经者埋下祸根。事不宜迟,我们需要立马出发,去源头找答案。”
吴期眼睛明亮起来,陈槐说的话无疑给他吃了定心剂,他问道:“你说的源头,就是祭祀的平原?”
“没错,你们变成这样,离不开那场祭祀,我们必须找到那个宗主,问清经文的内容,不然你们的记忆里一直都会有经文,如果它真的和咒术捆绑在一起,即便大家活着离开副本,生命也会面对隐藏的威胁。更何况,你们体内少了一魄,我们必须把这一魄找回来。”
这幕后之人,用的都是什么邪术,专害人命不说,就连灵魄都肖想上了。
吴期好奇道:“我们缺失的一魄,对那个人会有什么用?”
陈槐也是不解,他走南闯北这些年,从未见过有人对三魂七魄下手的,反正行事的人,肯定不是善类。
“我说呢,自从我们来到这个村子,被那糟老太婆引进来,非但没有伤害我们,反而安排我们吃住,合着在这等着我们呐。先是取魄,后是取命,这什么狗东西,太阴损了!”
说干就干,吴期问余千岁:“余哥,现在走不走?”
“走啊。”
“陈哥你好好养伤,我们去去就回。我非得把那个宗主打得满地找牙!”
陈槐立即呵止住两人,他也得去,而且他必须去,灵魄离体的事,余千岁和吴期都搞不定,只有他熟悉这些事情。
“帮我找套衣服,我和你们一起去。”。
吴期皱着苦瓜脸:“可是你的身体……”。
“我既然活过来了,肯定就死不了,这些伤都是小事,而且你们不清楚这件事的利害关系。”
余千岁轻哼一声:“小事,确实小事,从阎王爷那里点卯好几回的小事。”
陈槐知道自己这条命是余千岁救回来的,如果他们能活着离开副本,他会报答余千岁。他这人,向来不喜欢欠别人。
既然他心意已决,没人再阻拦陈槐。吴期从商城里兑换了一身新衣服给他,陈槐穿上正合身。
余千岁的指尖汇拢,托着一个胡桃盘子,上面是两颗墨绿色的药丸,他挑眉看向陈槐,陈槐不明就里对上他的眼睛,就听到余千岁说道:“吃了,我还能害你?”。
“你这条命都是我救回来的,我要害你,早让你死了。”。
把盘子放在吴期掌心,余千岁继续说:“这是镇痛安神的药物,你现在的身体,支撑不了清醒剂。吃了它,既能减轻疼痛,还能提神醒脑。”
陈槐捏起两个小药丸,没有喝水直接吞了下去,反正欠人情,欠一次是欠,欠两次也是欠。
余千岁的掌心又多出六支清醒剂,他和吴期一人三支。
“一支九千,给你打折一共两万五,记得把积分转给我。积分不够,空白券也行。”
吴期愤愤不平又毫无硬气地接过,打一支说一句。
“为什么你给陈哥的药丸不要他的积分?”
余千岁薄唇轻笑:“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要。我给他攒着,不定哪天要个大的。”
吴期嫌弃地转完积分,他才不信,余千岁对他和陈哥,就是双标。对陈哥就大大方方,用的好药都是罕见品,对待他斤斤计较,最好让他抓到余千岁有事求他,到那时他也要“斤斤计较”!
“我们走吧。”
陈槐吃下去的药丸立马发挥了作用,他现在全身的疼痛对比之前,降低了一大半,而且他能精准地感受到,神识清澈,灵台清明。
余千岁提供给他的,确实都是好东西,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快就醒。
三人悄声往千漯之地的方向走,此时外面已经昏黑,高空的月亮看上去散发光亮,然而地面一点投射的月光都没有。整个村子陷入极其的安静之中,经过土地庙,吴期特地指着周围的莹莹草介绍:“这就是莹莹草。我下午在村里溜达了两圈,发现只有这个地方有。”
余千岁搜寻过往记忆,想到之前在平原之上,他也看到了这种植物。
“那片平原上所有的绿色,不是草,而是这个东西的幼体。”
吴期倒抽一口凉气:“你确定吗?”
“确定。你拿回的那株已经干了,上面的花瓣已经碎成渣。土地庙的那些活着的莹莹草,和我在平原见到的一样。因为挨着祭坛四周的莹莹草,长势比其他地方的要快,那一圈,全都是开着花的莹莹草。”
陈槐和吴期跟在余千岁后面,这次他们去千漯之地走的路,完全和上次不同,宽阔平整,路程还短,比上次那条轻松了十倍不止。吴期腹诽引路老太婆,一顿输出后,内心干净不少。
不过随着他们越靠近平原,村庄的宁静分外更加浓厚,按照现生时间来算,现在不过晚上八点左右,难不成山里的人睡得特别早?每家每户都没有亮着灯,月亮跟假的一样,一点儿照明作用都没有。
整个陈家村陷入沉寂,似乎这里没有一个活物,不然怎么会半点声响也没有。就算村民睡着了,那圈养的动物呢,牛马羊总不能也统一睡眠吧。
这个村子,处处透露着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