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陈槐总算听出来了余千岁的话里话外的阴阳怪气,他越发困惑,自己哪儿得罪这尊佛了,闯关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说话这么令人生气。
“我没有,你别乱说。”
“哟,还维护上了。”
陈槐自知论嘴皮子不是余千岁的对手,余千岁上下两瓣嘴一张一合,总是能说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陈槐深吸一口气,按照他的思维逻辑来考虑这件事情,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余千岁闯关的时候肯定遇到麻烦了,不然肯定不会这样。
陈槐迎上余千岁戏谑的目光,认真的问他:“你受伤了?”
这下给余千岁整不会了,陈槐到底什么脑回路,而且看样子一点儿也不像讽刺他啊。
“没有啊,我可好着呢。”
“那你是遇到麻烦了?”
“也没有啊。”
陈槐歪着脑袋问他,更加困惑道:“那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就是单纯看你不顺眼行了吧。”
“哦。”
很好,余千岁被噎地差点一口气堵在喉咙喘不上来,他真是想给陈槐鼓鼓掌,光凭陈槐这与众不同的交流脑回路,他就是个不同寻常的人物。
余千岁径直穿过陈槐身侧,走到一旁盘腿坐起来。
大块头和张露此时尴尬不已,怎么感觉那个白头发的男人在冲陈槐说的气话里,有点打情骂俏的意思?他们耳朵出问题了,还是眼睛出问题了。
见此情况,张露吸鼻子擦眼泪,弯腰捡起九节鞭,向陈槐和大块头道谢后,赶忙到一边歇着去了。无论她多么想在里界这个地方交朋友,陈槐也不是她能结交上的。
就论刚才,那两人之间自带结界一样,完全不顾他们在一旁。还有那个白头发的,她隐约记得之前参加的副本里,好像有这么个人,叫什么她忘了。不过这人的眼神在看她时,写满了傲慢与警示。
她读不懂那双眼睛的含义,但她能做的就是远离,不再抱着交友的想法去靠近陈槐。
“姐,你去哪儿啊,等等我。”
大块头拖着沉重的步伐,跟在张露身后,消失在了余千岁的视野中。
“铃铃铃……”
视频通话的邀约铃声响起,陈槐双击镯线,就看到吴期乐滋滋咧着大白牙在镜头那端:“陈哥、余哥,你俩什么进展呐?”
余千岁干脆地说:“没进展。”说完瞥了一眼站在他一米之外的陈槐。
“啊,我都闯了两关了,你们俩一关都没结束?”
余千岁一张冷脸转瞬即逝,他的思绪什么时候受别人影响了,他清清嗓音,“我闯了一关。”
陈槐接话说道:“我也是。”
吴期乐呵呵地说:“那你俩还说没进展,怎么个事儿啊~看你们一个两个面色不佳啊。”
余千岁怼他:“你有事吗?”
“没事还不能联系你们啦?我可太想你们俩了,你们是不知道啊,我刚才……”
【1号退出视频通话】
“诶诶诶,我还没说完呢。”
陈槐回忆起吴期曾经的滔滔不绝,急忙打断他:“你还有什么事吗?我们得继续闯关了。”
“哦,没啥事,别忘了互通进度啊,两位好大哥。”
“我要是不打视频,你们俩肯定把我忘了。”
余千岁蹭地一下站起来,走到陈槐身边:“你跟他浪费什么话啊,还不挂了。”
吴期见状就溜,反正他总觉得自打余千岁出现,陈槐和余千岁之间,就不是他能插得进去的,他和陈槐磁场合,与余千岁的磁场也合,就是对陈槐和余千岁在一块的时候磁场不合。这还真奇了怪了。
吴期说了声拜拜,立马把视频挂了。
余千岁已经休息好了,他冲着第二道门迈步,转头发现陈槐没有跟上来,他只好返回。
“还愣着干吗?走啊。”
“你刚才不是还跟吴期说,我们,闯关。除了咱们俩,还有谁啊?”
陈槐愣道:“啊?不是……我的意思是。”
余千岁声音低沉道:“你走不走?”
“走。”
“早这样不就好了,还得让我回来专门请你一趟。”
“你这也没进门啊,说得好像是我把你喊回来的。”
余千岁捏紧拳头,不再搭理陈槐,率先一步走进第二道门。他怎么会听不懂陈槐的意思,但他就是故意的,谁还没个别的想法。
余千岁刚踏进“入门”,就听到一句——
【心生嫉妒,该罚。】
待他凝神看向前方,无边蔓延的空间,半透明的荧光橙海上,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礁石,之前入门的玩家有些落入滚烫的橙海中,被高温烫的痛不欲生,来回挣扎如同火锅里的肥牛任人宰割。
侥幸的玩家则站在礁石上面,每个玩家脑袋上面都顶着一块显示屏,上面写着各种“罪”,嫉妒是罪,能吃是罪,自私是罪……所有人类的性格特点,在这里通通变成不同名义的罪,与之相随的,则是各种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