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全部通关(1 / 2)

问瑶一人期期艾艾说了很多,言辞间满是哀怨与惆怅,奈何未得到余千岁的积极回应。转瞬的功夫,问瑶心中的愤懑与不甘,如同大河之水奔涌袭来,她忽地甩出长袖,只见那红纱水袖如同蓄势待发的盘蛇,裹挟着女人的力量顷刻出动,霸道刁蛮地冲向余千岁的胸口。

余千岁虽双眼紧闭,但是耳边的风声却提示他危险即将来临。当是时,余千岁清瘦的身形似是反应灵敏的猎豹,倏地一下轻巧起身,迅速闪避到旁侧。而他的衣袍下摆,却在下一秒被红色水袖划过,带着凛冽的风声,混着密不透风的寒意,顷刻之间击中了方才余千岁坐着的那把靠椅,“砰”得一声巨响,只见靠椅瞬间四分五裂,飞溅的木屑窸窸窣窣掉在地上。

而后问瑶娇嗔地责怪道:“江公子,您为何不睁眼看看奴家呢?”。好似方才勃然大怒,导致这一切变得乱七八糟的始作俑者不是她一样。

问瑶脚踩莲步,轻移近身,却又一次被余千岁一闪而过,而她心中蕴藏的怒意,已经引燃了火线,一切表相的和平,都是她此刻的伪装。

余千岁双手负立,玩味地挑眉,他闭着眼睛,凭借听力捕捉问瑶的动静,随即转过身去,闭着眼睛和问瑶打起太极:“你既然说我们在梦中相见,我自然是到梦里才能看你。”。

颇为无赖的话,却从余千岁嘴里说出,一点儿也不违和,好像本该如此,他戏谑又嘲讽地走向贵妃榻,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

问瑶脚步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纠结又恼怒。她轻咬红唇,转而向余千岁走去,每走一步,脚踝上的金色铃铛都会发出清脆的声音,这无异于给余千岁提供更便利的辩声条件。

“江公子,您莫要再戏弄奴家。你我二人,早已私定终身,为何今日公子这般冷漠……”。问瑶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在极力克制内心的情绪。

陈槐站在一旁,他跟着余千岁来到贵妃榻侧边,站在极佳的观赏位来欣赏这出戏码。

“私定终身。”,陈槐小声地重复,余千岁睁开双眼,上挑清冷的眉眼扫向陈槐,嘴角更是勾起意味深长的浅笑,那双眼眸好似在问:“怎么,你也想和她私定终身?”。

陈槐冷着一张脸,选择无视掉余千岁的示意。

见余千岁眼睛睁开,问瑶当即不遗余力地凑到他跟前,然而却被余千岁的防护盾挡在外面。他懒洋洋地说:“行了,游戏该结束了。”。

问瑶看不到透明的防护盾,只觉得她靠近不了余千岁,情急之下愤怒的心越发激动,红纱罗幔在空中扬起,如同多条赤蛇在她身后摆动,只见她手指舞动,口中更是念念有词,瞬间那些罗幔撕裂成无数的丝带,从空中疯狂扭动,时刻准备找机会接近余千岁。

然而余千岁面色冷峻,他熟练地打了响指,打火机藏在他的掌心中,唰地一下燃起蓝色火焰。余千岁微微打开防护罩,顷刻之间那些丝带一股脑地涌入,然而却在瞬间就被火焰吞噬,燃烧的丝带迅速蔓延,眨眼之间所有的丝带变成灰烬,化作点点星火逐一消散于空中。

问瑶见状,瞪大了凤眸,她不敢相信,这么多年了,她遇到那么多不同的江申,没有人能抵得过她的温言顺语,偏偏这个男人,却似一座冥顽不化的冰山,他看似点头,赞许自己的一举一动,实则所思所想,半点没有放在听雪阁。

她在这里千年有余,自幼时得江申所救,从此再也不曾踏出醉花楼的大门。她前十年处心积虑赚得无数金银,任那些男人一掷千金只为带她离开,她也没有动过离去的念头。她把所有积蓄赠予老鸨,为自己换得二楼这间听雪阁。

日子一天一天拉长,把她的青丝纺成白发,而以前那个年少貌美的问瑶,直到临终也没有等来江申,她知道这一世等不到了,她也知道江申不会来,所以她把自己困在听雪阁,一困就是几十年。

在她再次醒来时,往事真真假假,如镜花水月梦一场,她在梦中无数次见到了江申,又在醒后见到许多和江申模样不同,但是扮相一致的男人。

这些年,她一次又一次约见不同的江申,没有人会不拜在她的红纱罗裙之下。

偏偏这个男人,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任他有所动摇。

听雪阁的房梁忽地发生晃动,如同问瑶的心境。

陈槐淡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想起吴期之前的提示,随即问向余千岁:“她这个样子,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余千岁双手向后撑在榻上,得意地点头:“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赌什么?”

“咱俩各说一个数,看看谁说的最接近离开的时长。”

陈槐伸出手掌,张开五根手指:“我赌五秒。”

“那我赌三秒。”余千岁嘴角勾起,眼中满是自信。

陈槐双臂交叉,居高临下地问:“赌注是什么?”。余千岁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好说,谁输了,谁就坦白一件事儿。”。

“任何事?”。

余千岁点点头:“任何事。赢家提问,输家坦白。”

“没问题。”,陈槐观察局势,断定这里肯定不能迅速崩塌,然而听雪阁的变动并没有顺从他的心声。

就在他的话音落下的瞬间,听雪阁内冷风骤起,窗户激烈拍打,而陈槐之前闻到的那股异香,再一次充斥在每个角落。

陈槐手握承影,上半身微微前倾,他做好了一切的战斗准备,却见听雪阁的房门,从底部向上蔓延着一层青色。

余千岁挑挑眉,起身站了起来:“正好三秒,我赢了。走吧。”

问瑶披散着落发,神情郁闷地瘫坐在地上,翠翠早已没了踪影,陈槐见她这副样子,不禁好奇地问余千岁:“咱们离开后,她也会这样吗?”。

余千岁已经打开大门迈出一条腿:“肯定不会,我们离开后,这里的一切都会恢复原状。”陈槐应声表示知晓,走在余千岁身后,头也没回地离开了那里。

只是陈槐的双脚还没稳定地踏入初始房间,他仿佛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一声极轻且哀怨的“江申”。

陈槐晃晃脑袋,定定心神,最后听到的那句呼唤,权当是幻听。

余千岁神情激动地拍了拍陈槐的肩膀:“怎么,陈兄念念不忘啊。”

陈槐扯起嘴角,嫌弃地拍掉余千岁的手掌:“乱说什么。”。他只是觉得这一关,自己好像并没有出什么力,这一关完全是余千岁打通的,而他可以说是蹭了个大的。

等等,有点不太对。

陈槐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随即开口问道:“我们两个所处的空间,什么时候交汇到一起的?”。他这才后知后觉,在余千岁坐贵妃榻时,余千岁已经能看到他了,还能和他说话,但问瑶却看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