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风当下直起僵硬的后背,“没有,怎么会,你这是想到哪儿去了。”
吴期撇了撇嘴,“我猜猜。”
“是不是余哥背地里给你安排任务了,让你确保陈哥的安全。”
“还是你做为余哥忠心耿耿的手下,察觉出你们云落山的会长,对人接物有所变化?”
擎风只听到吴期接连几问,冲击着他的大脑,让他毫无防备没有思考地说:“没有,哪儿有的事,你别瞎猜。小孩子家家的,成天到晚瞎琢磨什么。我告诉你,这要是放在现生,就你这个矮萝卜头,不是上补习班,就是得做作业。”
“管什么大人的事。”
吴期这次听到擎风说他是小孩子,也不气恼,反而更加证实自己的猜测,他一下子便确定了,这些天的频繁相处,总算不是只有他察觉出余千岁和陈槐的不对劲,现在又多了个同盟,挺好挺好。
擎风看着身旁的吴期,他笑起的嘴角恨不得扯到天上去,一副狡黠的模样,时不时点头嘿嘿笑。擎风看在眼里,不由得担心起来。
难道冰晶的作用失效了?吴期被手骨里面的亡魂气息附身了?
只有陈槐能出手制止,现在是不是要把陈槐叫醒?
吴期心情大好,拍了拍擎风健硕的肌肉,“我宣布,从此以后,咱俩就正式结为同盟。以后但凡发现他俩有什么不寻常的,必须及时对齐颗粒度,做到互通有无!”
“啊?”
擎风不解,在他眼里,吴期的动作和没来由的笑意,令他感到毛骨悚然,擎风手刀已就位,在叫醒陈槐和砍晕吴期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吴期忽地察觉到后颈传来冷冽的寒风,他瞬间缩起脖子,咣当一下跌落在地,他抬眸望去,擎风的手刀尴尬地停在空中。
察觉到那两人似乎听到了动静,吴期立即将自己的动作幅度放小,说话声音变得更低,他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趁着陈哥和余哥休息,你要害我是吧。说,你是谁派来的奸细!”
擎风咬紧牙关无奈地扶额,他和吴期的实际年龄不过相差近十岁,倒也用不着产生这么巨大的代沟吧,有时候吴期冷不丁蹦出的一句话,让擎风都无力招架,这都什么跟什么,脑回路怎么偏到毫不相干的话题上去了。
擎风拉起吴期的胳膊,把他架上椅子,“你声音小点。什么奸细,你是不是真的小孩子当久了,智力也下降了?”
“呸。”
“你什么意思?”吴期盯着擎风的手刀,擎风察觉到灼灼的视线,不好意思地放下。
“你没事就好,刚才你突然发笑,我以为你被恶魂附身了。”
吴期双臂交叉没好气地说:“所以你这是准备打晕我?”
“嗯。”擎风干脆直接地回应。
吴期捏紧拳头,手掌贴着胸口,长舒一口气,他不和这木头疙瘩计较。
“行了行了,你就当我刚才啥也没和你说。”
吴期背对着擎风,“有事喊我,我睡一觉。”他脑袋向后仰,靠着椅背,说睡就睡。
临近天亮,陈槐醒了过来,他先是查看余千岁的情况,见余千岁的呼吸平稳,仍在睡觉,这才放下心。
随后他起身朝着门口走去,擎风一夜无眠,现在不感疲惫,反而更加精神。
陈槐向他询问,“外面的动静大概什么时候消失的?”
“六点左右。”
陈槐在心中计算时间,如此说来,六点左右太阳初升,那些非人非鬼的东西,也就消失了。他低头看向正在沉睡的吴期,目光下移落在他的右脚踝,凌晨的动静,极有可能和附魂手骨有关。更遑论这个客栈的一切都是阴阳颠倒的,地界都出现了,存在于地界中的恶鬼道,自然也有可能一同存在。
联想起夹层里的五冢蛇蛸,极阴的东西,自然会向往阳面的一切,从而把那些据为己有,加以炼化,好为自己所用。
擎风关切道:“你要出门吗?”
“不急,肯定会有人喊我们出去,到那时再离开也不迟。”
“后半夜可有其他异样?”擎风扯动嘴角,抛开吴期的表现不提,其他没有任何变化。“没有。就是走廊的阴风时不时地顺着门缝吹进来,挺不舒服的。”
“你没事吧?”
擎风摇摇头,“没事,我身强力壮,好着呢。”
二人说话间,余千岁缓缓醒来,太阳穴的疼痛如同万千毒针,狠狠地刺扎着他的神经,令他忍不住低哼出声。
陈槐急忙上前,拉着余千岁半坐起来,顺手又拿过一个枕头,垫在他身后。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余千岁双唇发白,纤细修长的手指按压着太阳穴,声音虚弱地说道:“我缓缓就行。”他打开背包,刚准备吞下副作用加倍的药丸,却被陈槐一把拉住。
“你先别急,我们再想想办法。”
却在这时,房间的门被重重拍响。
“出来!杀人凶手,别以为你们躲着就能息事宁人了,我告诉你们,绝对不可能。”
另有声音附和着:“是啊陈大侠,我原本以为你是正义清流之辈,没想到你居然会伙同小人,做起杀人越货的勾当!”
门板被拍的急促,陈槐感应到聚集在门口的人,绝对不少于昨晚从夹层里出来的那些,恐有几十人。
“你们守着千岁,我去开门。”
“是!”吴期手握弓弩,眼中的火焰烧得正旺,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