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他感叹麻烦不小,不仅幻听严重,还出现了幻视。
雨线浇注的夜晚,陈槐眨眨眼,看到余千岁的身影溅起雨水,长腿直驱向他跑来。
啧,还幻视了。
陈槐撇过头,心中生出疑惑,他怎么幻视幻听的对象都是余千岁,先前的思绪还没扯清楚,现在又增加新问题。希望这场雨能够将他的大脑冲刷干净,最好什么麻烦的念头都不留,只剩一个空荡荡的脑壳就好。
陈槐无聊地开始在心中计数,他倒要看看,数到多少个数字,这场雨才会停下。
数到三时,陈槐瞬间被来人拉进怀中,温热的胸膛唤醒他的感知,后背被手掌紧紧抱住,他的肩膀卡着对方的下巴。
担忧的声音在滔天混乱的雨势中,却如此清晰又明了地传进陈槐的耳朵里。
“陈槐,你没事儿吧?”
这声音,怎么和余千岁的一样。
陈槐的身体顿时从僵硬转化为放松,他还不解,哪个不长眼的趁着下雨天要来加害他?不可能是下午抓的小偷啊,他早老老实实被抓进去了,还是那个人有同伙!
全身的紧绷却在听到余千岁声音的这一刻,悉数消散。
看来他没幻听啊。
陈槐拍了拍余千岁的后背,不自在地后退半步拉开双方之间的距离,看着面前形象沧桑的余千岁,他轻声笑起,原来他也没幻视。
倒是余千岁,怎么这个样子。
两人自认识以来,他也没见过余千岁如此不修边幅的模样。
余千岁的头发被雨水浇透,服帖地趴在头上,没有蓬松发型的修饰,五官却显得更加立体。
陈槐下意识地抬手,手指挑过余千岁眼前的一缕湿发,不小心和余千岁湿漉漉的眼神对视,他尴尬地收回手,不好意思地摩挲脖颈,“你……头发挡眼睛。”
“你怎么会在这儿?”陈槐迅速转移话题。
“我们完成了下面的楼层活动,正好来到了二楼。”
陈槐点点头,“哦。”其实他想问,余千岁在镜子中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会进入镜中世界。一想到他进来之前,不仅看到老张头,还看到了余千岁,陈槐全身上下都感到火一般燃烧,还好在雨夜,余千岁铁定发现不了他的变化。
擎风扮演好一座合格的雕塑,见到他们两人现在这样,做为老大的心腹,这时就该他出场了。
“陈槐,你在这里还有事吗?不如先和我们一起去酒店?洗个澡,换身衣服?”
陈槐摇摇头,“你们身上有钱吗?”
余千岁几分嫌弃,“你不要告诉我,你是没钱住酒店,才在这里淋雨的?”
陈槐当即回他,“对啊。”察觉到余千岁不满的视线,陈槐又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在这里等吴期,没想到今晚会下雨。”
“你没想到会下雨,没想到事情多了,你就不能好好对你自己?”
不是,这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余千岁这是责怪他不懂照顾自己?还是因为啥?陈槐现在可不想和余千岁吵架,他说:“没错,我也没想到会见到你。”
一句话噎地余千岁又气愤又有些高兴,陈槐说话确实,难听死了!
“我就多余进来。”余千岁转身朝着酒店走,留下擎风和陈槐面面相觑。
陈槐挠头,“你老大在说什么?他什么意思?”
擎风没多解释,“赶紧去酒店吧,不然晚了,老大又得说你。”
陈槐哦了一声,在他看来,既然别人出钱请他住酒店了,那还说什么,拿人手短的道理他还是懂的,省得再说什么,惹余千岁生气。
花洒传出热乎乎的水流,陈槐洗漱干净,套上浴袍躺在床上。
“咚咚……”
开门见擎风杵在门外,陈槐让他进来。
“什么事?”
“老大交代,让你把这个吃了。”翠绿的小葫芦,里面倒出一粒朱砂色的小药丸,陈槐捏起药丸对着灯光看,“这什么东西?”
擎风一五一十说:“老大说了,你长时间淋雨,有可能会身体不好,以防万一。”他摊开手,示意陈槐喝掉。
陈槐收起小葫芦,“转告余千岁,他的好意我心领了,药就不必了,我的身体状况我自己清楚。”
“还有一点。”
陈槐瞬间用千里传音镯拨通余千岁的号码,那边很快接通。
“余千岁,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跟我说就行,不用麻烦擎风传话。”
“你不休息,他还得休息。”
“再说了,有什么事儿你不能直接给我说?非得找个中间人传话?”
余千岁的声音毫无波澜,“说完了吗?”
陈槐点头,“说完了。”
余千岁立即把通话挂断,陈槐撇嘴看向擎风,“你老大这脾气,说挂就挂。”
“辛苦你跑一趟,没啥事你回去吧。”